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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官府断错案了吗?你不是听到了吗?官府要等钦差,万一要把嫌犯押送上京,这二人岂不冤枉?”
林先生往关押犯人的方向望了一眼,淡淡道:“押送上京岂不更好?有官家亲自过问,你的《行云策》也不愁找不到了。”
说罢这话,他很快从官邸的侧门离开。
李叔望着这二人的背影,轻蔑地冷哼一声。
他在心中盘算着时辰,官府傍晚会把嫌犯押送军衙,他要救人还来得及。
张家兄弟有腿疾,最忌湿寒,是蹲不得牢狱的。
很快到了戌时,府衙的侧门“吱呀”
一声开了,几名衙差驱着一辆囚车往东而去。
李叔暗中跟上,等囚车来到城郊林外,两名官差去驿站交接,他跃下树梢,以迅雷之势劈晕两人,余下二人正欲大喊,口鼻立刻被李叔掩住了。
他的手掌不知沾了什么粉末,被二人吸入肺腑,随即晕了过去。
囚车里的张家夫妇反应过来,又惊又疑:“李……大哥?”
“是我。”
李叔扯下蒙面巾,“此事是我连累了你们,你们先走,余下的交给我。”
张家妇人诧异道:“李大哥,你在说什么?什么连累?难不成……难不成,那几间私塾的东西,是你盗的?”
李叔来不及解释,“这事说来话长。”
他从衙差腰间借来钢刀,一刀劈开囚车的铁锁链,“总之你们只管回家,我保证衙门事后绝不会找你们麻烦。”
张家夫妇下了马车还没走远,林间忽然刮过一阵微风。
像群鸟离枝引起的晃动。
李叔忽地意识到不对劲,高喝一声:“快躲开——”
就在这时,树梢头跃下一人,此人一身黑斗篷,举掌就往李叔左肩劈去。
李叔闪身避开,掌中药粉挥出,直袭黑衣人面门。
黑衣人似乎早有准备,撩起黑袍遮住口鼻,轻飘飘后撤。
李叔闹不清来人是什么路数,看她身形明显是个女子,可招式间,居然有点江湖匪气,连他备的药粉也算到了。
她适才几次出招都游刃有余,功夫极可能在他之上,李叔只道来者不善,叮嘱张家夫妇离开,引着女贼往另一个方向奔去。
女贼与李叔一追一逃,眼前密林渐渐变得萧疏,前方一座高山耸立,居然是条断头路。
李叔一不做二不休,正打算掉头和女贼拼了,两旁林间忽然涌出数名官兵,火把的光霎时间照亮四野。
李叔这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适才林间有三条路,一条回城中,一条去军衙,还有一条就是这条断头路,女贼这是吃不准他的根底,故意把他往这条路上引!
官兵团团将李叔围住,谢琅问:“盗取私塾财物的窃贼就是你?”
李叔冷笑一声,“老夫还道江留官府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原来竟不赖。”
左右被擒住了,他也懒得挣扎,径自把心底的疑惑问出口:“你们是怎么查出我和张家的关系的?”
他和杂货巷的人关系都不错,官府如何判断出他偷盗私塾,是为了张家夫妇?
再者说,他去私塾偷盗这事,张家夫妇也不知道啊。
“这……”
谢琅听了这一问,犹疑着看向谢容与。
“没查出来。”
谢容与干脆利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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