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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翔安作出一副不愿多管闲事的姿态,把胳膊护在脑后,懒洋洋地道:“我可没人手把你送到益州去,所以你千万别开口。”
“我那些侍卫和丫鬟们——”
“我不清楚!”
崔翔安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仰着脑袋不以为然地道:“又不是我府里的人,我哪有那个闲工夫去打探他们的消息。”
书宁“哦”
了一声,眨了眨眼睛,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崔城主莫不是要把我丢在这冰天雪地?”
不等崔翔安回话,她又立刻摇头,一脸笃定地道:“我与崔城主好歹也有些交情,你便是再无情也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不然,昨儿晚上也不会出手相救。”
想了想,她又咧嘴笑笑,仿佛看不见崔翔安的臭脸,凑上前来巴巴地道:“国师府一计不成,定还有后手,我若是再往益州走,只怕一路上也不得消停,便是寻到了侍卫,怕是也没命回去。
崔城主要去哪里?不如我们结伴而行!”
崔翔安立刻跳起身来,凶巴巴地朝她吼道:“谁要带你走?小爷我又不是出去玩儿的,哪里能带着你这个惹祸精。
再说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好跟着陌生男人走,日后……日后若是赖上我,我甩都甩不掉。”
书宁闻言丝毫不气恼,也不再像先前那般高声反驳,只作出一副可怜兮兮泫然欲泣的表情看着他,眼睛里雾气朦胧,小声问:“莫非崔城主真要把我扔在这里?倒不如一刀把我杀了干净。”
说罢,她又微微低下头去,抬起袖子狠狠揉了揉眼睛,直到把眼睛揉得通红,这才又抬起头来巴巴地看着他。
崔翔安打小就心软,表面上总作出一副凶巴巴很不耐烦的姿态,其实最看不得女孩子哭。
以前书宁就没少装哭唬弄他,到了而今,依旧百试百灵。
崔翔安见她眼眶一红,脸上立刻露出不自在的神色,不自在地转过头去,凶巴巴地道:“我要去秦地,你若是实在没地方去,就暂时跟着我。
我可事先说好了——”
“崔城主请放心,”
书宁赶紧举手表明决心,“我对你绝对没有不轨之心。”
刚刚说罢,她又有些好奇地问:“话说崔城主年岁也不算小了,怎么还不成亲?”
“要你管——”
崔翔安气得一跃而起,高声喝道:“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胆敢管我的事,下回……下回再这么没上没下,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脸暴躁地遁走了。
帐篷外的崇文目瞪口呆地看着崔翔安气鼓鼓地拂袖而去,傻乎乎地愣在原地发了半天呆,好不容易回过身来,这才猛地一拍脑门,不敢置信地喃喃道:“老天爷,公子爷有多少年没这么暴躁幼稚过了,这实在是——太好了!”
他愈发地觉得宁家二小姐不一般,杀人什么就不用说了,能把南州城里最喜怒不形于色的城主大人气成这样,本事可不是一般地大。
崇文顿时觉得书宁亲切了许多,便是明明晓得她在套自己的话,也笑眯眯地毫不犹豫地如实告之,“我们去秦地是为了寻一心大师。
公子爷打听来的消息,一心大师每年冬天都会在秦地西边的夕口镇出现,所以我们才大老远地赶过来,不想正赶上这场大风雪……”
书宁顿时讶然,旋即又是一阵心酸,“一心大师?”
原来就算他对周子翎的作法嗤之以鼻,可轮到他自己了,却还是没有死心。
可是——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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