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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夫陡然觉得身上的压力一重,额头上不自觉地渗出了汗来,他小心地按了按陆长亭的肚皮。
朱棣又看得眼皮一跳,抿唇道:“轻些。”
大夫僵了僵,点点头,动作还真轻柔了不少。
谁让此时燕王身上传达来的情绪,让人觉得万分不妙呢?
但就算再轻,受了伤的地方,也还是会疼。
大夫在陆长亭身上摸索了一会儿,主要是确定是否有骨头断裂的地方。
良久,大夫才收回了手,陆长亭已经冻得鼻子发痒了。
朱棣赶紧扯过被子将陆长亭整个人罩住,温暖兜头罩来,陆长亭觉得身上的疼痛似乎都缓解了不少。
大夫直起身子,低声问道:“他腹部那块儿拳头大的淤伤是如何一回事?这是之前的伤了吧?”
大夫一眼就能看出那不是新伤。
朱棣脸色又沉了沉,点头道:“是。”
“既然有伤还打什么架?”
大夫一个没忍住怒道。
朱棣脸色更沉了。
程二在一旁装作什么也看不见。
第一次受伤是锦衣卫害的,第二次受伤是王爷亲自送过去的。
这两次都跟王爷脱不了干系啊。
“这伤很重?”
朱棣抿了抿唇,出声问道。
大夫低声道:“那块淤青有点严重,也不知伤到脏腑没有,不管如何,现在都先需静养,若是不养好了,这日后还得疼的。”
大夫眼里写着满满的不赞同,隐晦地指责了燕王纵容其打架的行为。
朱棣突然伸手将被子又撩开了。
陆长亭的肚皮就这样被迫袒露了出来,陆长亭勉强地抬起发软的手,想要将被子抓回来,但是他才刚伸出手,便被朱棣又按了下去。
朱棣盯着他肚皮上那块淤痕瞧了会儿,道:“怎会如此严重?”
陆长亭抬起另一只手啪地抽在了朱棣的手背上,“我冻死了。”
朱棣赶紧收回了手,收回手之后他愣了愣,忙又想起来什么似的,伸手将被子重新给陆长亭盖好。
陆长亭这时候都已经被看得有些麻木了。
反正大家都长一样,也没什么好看的。
大夫又再三强调了那处伤的严重性,而后才说他身上其他地方,都只是皮外伤,养一养,擦些药便能好了。
朱棣和程二都免不了惊讶,他们常年与军营打交道,知晓那王老六下手是个什么程度。
朱棣其实都做好,陆长亭受伤较重的准备了,他一直等在旁边的营帐里,等到陆长亭撑不下去的时候,他便出来将人带走。
可谁知晓,最后的结局竟是两败俱伤,还是靠周围的士兵上前,方才将两人成功分开。
此时听大夫说只有皮外伤,朱棣就更觉得惊讶了。
陆长亭比他想象中还要坚韧厉害。
朱棣打发了程二跟着大夫去开方子抓药,他则是就这样在陆长亭身边坐下了。
陆长亭忍不住道:“有镜子吗?”
他也该知道,他现在被揍成了什么模样。
朱棣令下人取来了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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