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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樉转过头来,在目光触及到陆长亭那一刻,脸上的阴霾之色立刻便退去了:“长亭怎么来了?”
说着,朱樉还往他身后看了一眼。
待确定陆长亭身后没有别的人之后,朱樉脸上的神色才更为放松了。
陆长亭见状,不由走得更近一些,低声问:“二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朱樉苦笑一声:“到底是长亭聪慧……”
说完,朱樉的脸色就拉了下来:“我不曾想到父皇竟然当真让一个小孩儿即了位!”
朱樉封王以后便常年在封地了,对朱允炆这个侄子情感淡薄也是人之常情。
何况历史上也早有记载:“时诸王以叔父之尊,多不逊。”
可以说,朱允炆的叔叔里头,没有几个瞧得上他的。
朱樉甚为不快,想来也憋得狠了,现在见了陆长亭,便都一口气吐了出来:“父皇还欲将你留给朱允炆,是否?”
不等陆长亭回答,朱樉又自己冷笑了起来:“着实昏招!
还不知道老四到时候如何怄呢!”
陆长亭不得不轻咳一声,打断了朱樉。
朱樉这才中断了一下,转而叹道:“我只是并非嫡长而已,为何朱允炆这小子都能做得了皇帝?我却做不得?我也曾立下军功,也为父皇排忧解难过……我高高兴兴地剿了白莲教回来,却要面临将来尊侄子为帝,在他跟前卑躬屈膝的局面。
大哥没了,我行二,我乃是这小子的叔叔!
为何我就不能做!
我不过提了一句,便遭了叱骂。
父皇一心要我扶持朱允炆……”
朱樉冷了脸色:“这怎么可能?要我日后见了这小子都要行礼吗?”
陆长亭心说,就算人家做了皇帝,历史上你们见了他,也没见如何客气啊。
还是到朱允炆下了狠手,锐意削藩,方才叫他的叔叔们慌乱了起来。
到那时,手握重兵又如何?谁叫朱允炆是承了大统的民心所向呢?
皇储这桩事上,还实在难以说清楚谁对谁错。
“罢了,不说此事。
木已成舟,说再多也无益了。
过不了几日,我便也要回封地上了。”
朱樉将不快收敛了个干净,面上这才流露出了几分难掩的哀色。
虽说洪武帝的身体本就不如从前,但到底是在他走后才吐了血的。
朱樉受了洪武帝这么多年的疼爱,又如何会不难过?只是再一想到,洪武帝身死时,他却只能留在王府中,朱樉心中定然更觉意难平。
陆长亭想了想,还是提醒了朱樉一句:“二哥回了封地,万事小心。”
如今洪武帝早早驾崩,自然的历史上派朱樉征洮州也就不存在了,而同年病死的可能性应该也很小了。
历史上不知道多少人物都是在征战中受了伤、丢了命。
不过陆长亭依旧提醒了朱樉。
“好好,我知道了。”
朱樉此次应答得比上次要上心多了。
陆长亭并未和他说削藩之事,毕竟谁也不知道,如今年仅十三的朱允炆,身边黄子澄、齐泰等人还未成长起来,而方孝孺更是还未来到,他是否还会如历史上那样,决心削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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