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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附近的战壕找到他,胸口插着一块弹片,流血不止。
他还是穿着那双靴子。
我问记不记得我,他说不记得了。
我把刚才告诉你的跟他说了,我从来不会忘记人们的脸。
我开枪射他的睾丸。
自那以后,我就有了使命。”
“什么使命?”
我听见自己说,“对偷情的人扔石头?强奸儿童?鞭打穿高跟鞋的妇女?屠杀哈扎拉人?而这一切都以伊斯兰的名义?”
突然间,始料不及的是,我还没来得及勒住缰绳,这些话就统统跑出来。
我希望我能将它们抓回来,吞下肚。
但它们跑出来了。
我越线了,活着走出这间房子的希望随着这些话溜走。
诧异的神情在阿塞夫脸上一闪而过。
“我觉得这毕竟算是享受。”
他冷笑着说,“但是,有些事情,像你这样的叛国之徒永远不会懂。”
“比如说?”
阿塞夫眉头一锁:“比如为你的人民、你的习俗、你的语言骄傲。
阿富汗就像一座到处扔着垃圾的美丽大厦,得有人把垃圾清走。”
“那就是你在马扎挨门挨户所做的?清走垃圾?”
“准确无误。”
“在西方,人们有另外一个说法,”
我说,“他们管这个叫种族清洗。”
“真的吗?”
阿塞夫神色一亮,“种族清洗。
我喜欢它。
我喜欢它的发音。”
“我只想要这个男孩。”
“种族清洗。”
阿塞夫喃喃自语,品味着这个词组。
“我要这个男孩。”
我又说了一遍。
索拉博的眼睛望着我,那是一双任人宰杀的羔羊的眼睛,甚至还有眼影——我记得,宰牲节那天,我家院子里面,毛拉在割断绵羊的喉咙之前,涂黑它的眼睛,给它吃一块糖。
我认为我从索拉博眼中看到了哀求。
“告诉我为什么。”
阿塞夫说。
他的牙齿轻轻咬着索拉博的耳垂,在上面游走。
他的额头流出汗珠。
“那是我的事情。”
“你想要他干什么呢?”
他说,然后露出猥亵的微笑,“或者,想要对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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