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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_82072我恨你,应该恨你。
偏偏的,还是多了应该。
她这辈子,实在是有太多该做而没做的事情。
“那天,他请求我嫁给他,希望从今以后的路,我能够同他一起走。
那个时候,漫天都是香槟玫瑰,一片橙红中,我看见的却是你的脸。”
锦年轻轻说,“真好笑,是不是?你根本就不可能在那里……”
安瑞愣住了,回想起当晚情景,他站在那里,好半天说不出话,也无法动弹。
只听她温声细语的继续说道,“所以,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来见见你。
那天我和你说,我无处可去,其实是骗你的,我就想来见你,我想要见见你,我想知道,见到会是什么感觉什么情景?那样,我就可以确定,我究竟应不应该嫁给他。”
“安瑞,人们都说七年之痒。
因为七年是道坎,年少青葱,当时再爱的山崩地裂,死去活来,再是情真意切的眷侣,七年后也会厌倦,甚至变心。
可是,七年了,我现在站在你面前,看着你,居然还是会很冲动,很难过……”
锦年喃喃的,苦涩地一笑,声音随着视线,缓缓低落,“那么,你呢?”
是否也会有改变,看见我时,是否也有种力不从心的悲喜?
心跳蓦然错漏,安瑞情不自禁地,低下头,目光,小心翼翼的描画她微垂的眉眼。
慢慢的,轻轻的,细密微湿的睫毛,蝶翼般盈盈轻颤,在他猝不及防时悄然睁开,他心一慌。
却又霎时明白了她的心意。
“锦年,我……”
先是漫长的沉默,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刚开始还有点慌张,但很快又平复——他向来那样擅长收敛自己的情绪。
他轻轻唤她的名字,短短一句,无限温柔,仿佛她还是很多年前那个受了委屈的跑回家同他哭诉的小女孩,仿佛……他们从未有过这么多纠缠与不愉快。
青石小巷,和风细雪,暗红的灯笼被风吹的摇摇晃晃,红光氤氲晦暗不清。
她的脸庞亦是忽明忽暗,春夏秋冬交替流转,岁月已将她的眉眼冲刷的如此细致妩媚,叫他望上一眼心里都是轻柔的悸动,一种令人屏息的迷人。
“我从未想过要爱上你。”
他说,低沉的声音里有几丝茫然。
看似驴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她却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锦年极力压抑着心中绞痛,急促的呼吸着,似乎可以闻到咫尺间,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不是曾经用的那种,起码她从未闻见过。
“喔,”
锦年说,语气平静,“我知道了。”
他以前,她记得只用一种香型,那种香型……她曾经买下一整个专柜的存货,也不管那是男士香水。
兀自喷在自己的大熊娃娃,枕头,钢笔,本子……各种她经常接触的东西。
幻想着他无时无刻不在身边。
后来,无意间,她得知那原来是臻惜最爱的栀子花香,亦是她周身连绵不绝的味道。
她再没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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