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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道:“玷厥王子来朝,一应接待事宜,还有许多不曾安置妥当!”
阿史那颂咬唇,强压下心头的不适,强笑道:“他是我弟弟,纵有什么不妥,瞧在我的面上,还能说什么?你倒不必如此操劳!”
将手里的汤送上,柔声道,“这些日子你也辛苦,喝点汤补补身子吧!”
宇文邕回头向她一望,冷笑一声道:“瞧在你的面上?他若是当真能瞧在你的面上,不加计较,此次也不会因为宇文护战败,向我大周兴师问罪!”
阿史那颂被他几句话噎得脸色乍青乍白,咬牙道:“当初若不是听从独孤伽罗之计,推宇文护出兵,又怎么会有此败?难不成北国是没有损失的?”
宇文邕扬眉,淡淡道:“纵没有大周失利,对齐一战,北国又占得到什么便宜?还不是处处受挫?如今不过是借机向我们发难,出一口怨气罢了!”
阿史那颂听得气往上冲,大声道:“此事都是因独孤伽罗一人而起,你是我阿史那颂的丈夫,为何总是偏帮外人?你的心里,还是只有独孤伽罗是不是?你又将我置于何地?”
她说到这里,心中说不出的酸苦。
她嫁他已经四年,他的心里,却始终只有一个独孤伽罗。
如今,独孤伽罗不但害得北国损兵折将,还害她失去孩子,可是她的丈夫,心里仍然有独孤伽罗,只有独孤伽罗!
宇文邕霍然回头,紧紧盯着她,冷声道:“偏帮外人?你不要忘了,我不只是你的丈夫,还是大周之臣,如今你为了一已私怨,要我偏帮北国太子,又将我置于何地?”
伸手一把拽下玉带,围腰扣上,转身就走,冷声道,“你如此劳心费神,还是自个儿补补吧!”
“砰”
的一声将门关上,大声喝道,“车夫!
备车!
进宫!”
靴声隐隐,向府门外而去。
阿史那颂僵立当地,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恨恨地唤道:“独——孤——伽——罗!”
心中是漫无边际、滔天的恨意。
她为了两国的和平,远赴大周和亲,本想安安稳稳,与自己的丈夫共度一生,又哪里知道,这世上竟然有一个独孤伽罗,占去丈夫的心不说,还处处与她作对,如今,不只让她在丈夫心里没有方寸之地,更让她无颜面对故国的亲人百姓!
她不甘心!
她死也不会甘心!
宇文邕,今生今世,她必然要得回他的心!
宇文邕出府,直奔皇宫而来,刚刚踏进御书房的门,就见宇文毓招手,将一封奏章送到他面前,皱眉道:“你瞧瞧这封密报!”
宇文邕见过礼,取奏章一瞧,顿时大吃一惊,颤声道:“王兄,这是……”
宇文毓神色凝重,缓缓点头道:“恐怕有人要反!”
密报上所奏,是在岐州、洛州、华州、同州等地发现几处兵马,不归朝廷管辖。
这几州离长安极近,若是当真有人要反,一声令下,不过短短两日,就可以兵逼长安!
宇文邕脸上变色,沉声道:“宇文护!”
这几路兵马的养成,断断不会是一朝一夕之功,除了宇文护,谁又有如此深的心机?除了宇文护,谁又有如此雄厚的财力养兵?除了宇文护,谁又有这通天的胆量?
宇文毓听他说出自己心里的名字,缓缓点头道:“若果然是他,如今他必然是诈病,长安城内,我们也不可不防!”
宇文邕点头道:“暗卫军始终紧盯晋国公府,只要有风吹草动,必然马上回报!”
宇文毓心中略松,轻轻点头,想一想,又摇头道:“虽说此事八成是宇文护所为,可是也不排除有其他人狼子野心,你传话杨坚,命暗卫军加紧追查!”
宇文邕点头领命。
他刚刚说完,就见安禄捧着果品进来,躬身放在二人面前。
安德上前试过毒,躬身道:“请天王、鲁国公慢用!”
宇文邕目光在几只桃子上一落,含笑摇头道:“王兄可真是爱吃桃子!”
想着手里的事不敢耽搁,起身告辞。
晋国公府。
从宇文护被夺兵权,进而一病不起之后,晋国公府门前冷落,早已失去往日车水马龙的景象,整座府邸竟然显出些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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