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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晚上的时候,沈微慈梳洗后照旧坐在矮几前做刺绣。
她打算给章元衡做一个荷包,等亲事定下的那天,就将荷包送给他。
沈微慈在绷布上已绣了个轮廓出来,打算的是绣一对鸳鸯。
这时候也并不晚,加上身边燃着炭火,沈微慈身上钗饰除尽,沐浴洗过后的头发也松松散下来,打算绣一会儿了再去睡。
室内很安静,夜里只留了一个丫头在屏风外守着,身边留了月灯陪,沈微慈的针线利落,看的旁边的月灯也佩服,拿着个绷布跟着沈微慈学。
这时候外头丫头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姑娘,二爷来了。”
那丫头的声音微微有些慌,沈微慈听了一愣,抬起头正要放了手上的东西走出去时,就见着屏风后一道身形靠近。
她顿住动作,看向站在屏风后站定的宋璋问:“二堂兄夜里来,是不是有些不合礼制。”
宋璋负着手慢悠悠从屏风后走出来,看向灯前的沈微慈。
他见着她一身温婉,长裙铺地,长发更是垂在地上,一身烟蓝衣,雪肤红唇,洛神之貌。
目光又扫过她手上的绷布,宋璋淡淡道:“三堂妹好歹叫我一声堂兄,我便是你堂哥哥,有什么不合礼制的?”
沈微慈一见着宋璋便有些紧张,不知他又要来找她什么麻烦。
她直接了当的问他:”
现在三堂兄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宋璋看了眼沈微慈戒备的神色,长腿一迈,就直截了当的坐在了沈微慈的对面,又冷着一张脸扫过月灯,黑眸定定看向沈微慈:“叫你的丫头先出去。”
沈微慈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宋璋:“难道二堂兄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丫头的面说?”
宋璋脸色一沉,黑眸不耐烦的看着沈微慈:“别叫我说第二遍,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
赤裸裸威胁的话,看宋璋的脸色,像是完全不在说假话。
沈微慈知道自己这个堂兄权势滔天,连侯府里的人都不怕,上回永安侯府里的人过来亦高高在上,自己在他面前确实如卵击石,没必要硬碰硬。
她在侯府里的生存之道本也是小心谨慎,藏避锋芒。
将手上的绷布放在桌子上,沈微慈叫月灯先出去,等月灯出去后她才看向宋璋问:“现在二堂兄可以说了么?”
宋璋看了一眼沈微慈放在矮桌上的绷布,嗤笑一声,修长的手指将它拿在手里把玩,在见着上头绣着鸳鸯的轮廓时,眼里讽刺更甚,抬头看向沈微慈:“给章元衡绣的?”
沈微慈想到宋璋之前讽刺她的那些话,估计他心里又多想什么用手段勾引章元衡了。
她不想多说,只道:“我绣给谁,与二堂兄似乎没有关系。”
说着她反问一句:“还是说二堂兄就这么关心我这个是绣给谁的?”
宋璋的手指一顿,眼里迸出冷意,将手上的绷布扔到桌上,冷笑:“你自以为章元衡被你迷的神魂颠倒,是不是不信你也可以随时被别的女人代替?”
说着他眼带轻蔑,看着沈微慈长发披泄:“瞧你现在眼带春色的样子,是不是正等着章元衡风风光光来娶你,然后你成伯爵府的少夫人,一下子跃上枝头了?”
沈微慈听着宋璋讽刺的话神色不变,看着宋璋:“随二堂兄怎么想就是。”
沈微慈已不想和这人解释太多了,他自来高高在上,怎么会理解呢。
宋璋看着沈微慈安静的面容抱手,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微垂的眼帘,缓缓开口:“昨夜章元衡从我这儿领了两名美貌的婢女回去了,堂妹不若猜猜,章元衡有没有和她们一夜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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