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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蘅来不及收起弓箭,怔怔执着弓望着死死盯着自己的黑衣男子,他幽灰凛冽的眼睛如一支箭,洞穿了她的前世今生。
见岳蘅看着自己,柴昭灰眸含笑如弯月一般,再瞥见她身旁的英俊男子,瞬时又收住笑意,顿如寒星般无情。
“阿蘅?”
云修嘀咕了声,“难道,真的...是她?”
“沧州城破,我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
柴昭一步步走近箭锋微颤的岳蘅,轻轻推开她就要脱弦的竹箭,“阿蘅,阿蘅...真的是你...”
就在他正要抚上自己的手那一瞬,岳蘅骤然转过身贴紧殷崇诀的背,将手里的竹箭塞回箭匣,拉了拉殷崇诀的衣角,声音如风般飘忽道:“二哥,我们走。”
殷崇诀瞥了眼柴昭深不见底的眸子,愣了愣道:“走...我们...走。”
岳蘅紧攥着殷崇诀的手快步跑开,见这二人执手离开,柴昭唇齿微张又无奈不甘的合上。
“这...”
云修瞥见柴昭眉间的纠结,“那厮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我去把他抓回来好好教训顿...”
“放肆。”
柴昭冷冷道,“到哪里都是这副跋扈的模样,难成大器!”
云修慌忙退到李重元身后,大气都不敢喘。
李重元回头望了望已经不见踪影的岳蘅二人,小心翼翼道:“看样子,岳小姐是流落到绥城,被殷家堡收留。
总算知道她尚在人间,少主也可以宽慰许多了,来日方长...岳小姐总会...”
“都别说了。”
柴昭背过身合上双目,“殷家堡...二哥...好一个殷二哥!”
“阿蘅!”
殷崇诀上气不接下气道,“别跑了,累死我了,都跑出去老远,他追不上咱们的。”
岳蘅停下步子,扶着身旁的树干大口的喘着气,紧攥着殷崇诀的手却还是没有松开。
殷崇诀爱怜的拍着她的背,探头瞧着她涨红的脸,“阿蘅,别怕。
是柴昭又如何?他既然到了绥城的地界,知道你还活着是迟早的事。
有二哥在,他不能把你怎么样。”
岳蘅抬起头,汗湿的手心微微颤动着,“今日的我,也不是他想带走的那个岳蘅了。”
殷崇诀挤出轻松的笑来,晃了晃岳蘅的手道:“那你还怕什么?走了,慢点走。”
营地里。
吴佑闪到云修身旁,眼中渗出惊喜之色,“云修大哥,快和我说说,这位少夫人,生的如何?性子,又如何?”
“如何你个头啊!”
云修恼道,“自个儿问少主去。”
吴佑悻悻的去寻李重元,见又不知道他往哪里去了,露出沮丧之色。
不过半响,李重元大步直往柴昭的帐营而去,顾不得禀报就掀开了帐帘。
柴昭凝视着案桌上昨日拾起的竹箭,见李重元进来,头也没有抬。
“回禀少主。”
李重元上前道,“属下已经打听清楚...”
见李重元有些迟疑的不敢开口,柴昭抬头幽幽道:“打听到什么,都说出来。”
李重元深吸了口气道:“岳小姐确是两年前到的绥城,绥城人不知道她从何处来,只知道殷家堡对她很是照顾。
可岳小姐并不住在殷家堡,与一位唤作崔叔的住在林子外的山屋里,二人靠打猎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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