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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二十出头的年纪,人生中本应最灿烂的岁月。
沈瓷又低头喘了一口气。
“这些年我一个人在外面,见了很多人,也看到过很多事,我总是在想,人的欲.望真可怕啊,可以叫人生,也能叫人死。”
想想确实如此。
阮芸何其有错呢,就算她真有错,也不至于落得如此收场。
“还有那个曹小伟,他更是局外人,如果那天阮芸没有在停车场被李天赐注射毒品,他也不会无故丧命,这时候可能已经娶妻生子了,在这座城市的某个地方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而他母亲也不会被逼得跳楼,连生的希望都没有。”
这根本就是一个连锁反应,因为某些人的私欲而种下恶果,导致一堆人跟着陪葬。
沈瓷又咽了一口气。
“去年吧,去年我去过一趟新乡,曹小艳的阿姨对她真的挺不好,当年联盛平台上募捐的钱都被她自己私吞了,在城里给自己儿子买了套房子,我本想去找她当面谈谈,但最后我还是走了司法途径。”
沈瓷知道有些人的秉性就改不了了,不会因为她一段“苦口婆心”
就改变自己的私欲,她选择不去浪费那个口舌,直接取证找当地律师发了律师函。
“还好她阿姨胆子不够大,律师找她警示之后就交了一部分钱出来,后来我把那笔钱交给了新乡的福利院,让他们把曹小艳接走了,嗯,前阵子那边还给我发了照片。”
沈瓷抽出手机,两三年前的老款了,屏幕不是特别大,像素也不高,但画面上的一个女孩子却笑得特别好看。
“这就是曹小艳?”
“对啊,福利院的护工一起帮她过生日。”
沈瓷说这话时也是带着笑的,没人告诉过她,她笑起来柔软又坚定的样子有多漂亮。
江临岸低头忍不住又吞了一口气。
他记得很多年前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段话——“真正的救赎并不是厮杀后的胜利,而是能在苦难之中找到生的力量和安宁!”
他起身走至沈瓷面前,捏了捏她的手指。
她的手指很凉,江临岸蜷着把它们包裹到自己手掌心。
“好了,事情已经这样,现在钟佳丽被引渡回国,也算给了一个了断!”
完了又笑了笑,撩开沈瓷挂在额前的一缕头发,“对了,我刚回来的路上给你买了栗子。”
沈瓷一听眼睛就亮了。
“糖炒栗子?”
“嗯。”
“真的吗?哪儿呢?”
“在客厅!”
说完她已经起身往客厅去,很快传来牛皮纸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在那头问“这季节居然还有地方卖栗子?”
…………
一周后钟佳丽的案子正式开庭,旧案重提,被告人又是艺人,加之涉及豪门私隐,各路媒体肯定又是闻风而至,所以整件事就被撰写得神乎其乎。
沈瓷那几天也留意了新闻,当年被说得一塌糊涂,而今微博微信自媒体发展更盛,自然更加热闹。
开庭那天网上有直播视频,沈瓷扫了几眼,看到钟佳丽站在被告席上。
当年她也算风光过的,虽没有大红大紫,但阮劭中对她不错,几乎捧在手心惯着养着,她也一直以星光老板娘自居,只是这会儿才40岁左右,谋过财,害过命,如今一身素容站在镜头前面,早已没了当年风光耀眼的模样。
最终法官裁决,钟佳丽被判没收全部个人财产,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中间结案陈词的时候刚好切到她一个特写,她站在被告席上垂着头,耷拉着肩,脸上皮肤枯槁又萎靡。
整场庭审她几乎都没什么表情,独独宣判那一刻,她突然闭了下眼睛,一口气慢慢往下沉。
那一刻沈瓷几乎可以断定,她这些年逃亡在国外大概也不好过吧,不如早日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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