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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宫正殿。
“本宫想除去姜婉清,你有法子吗?”
苗昭仪刚入殿内就听见这句话,冷不丁吓了一激灵,怔怔地抬头看着面色认真的姜妃娘娘,而后赶紧环顾四周。
姜姝仪瞧出她的顾忌,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放心吧,本宫让玉珠带着宫人下去了,不会有人听见,纵然听见了也无妨,有本事就去御前告本宫,看谁先死在谁前头。”
还是那个胆大包天的娘娘,应该没得失心疯,苗昭仪松了口气,可......
她惊疑不定地问:“娘娘不是只有姜贵人这一个同母妹妹吗?怎么忽然要除掉她?”
姜姝仪自然不需要对苗望舒哭诉自己做了噩梦。
她只道:“本宫最近才发觉她不是个好东西,从小谁都不诓,就逮着本宫这个亲姐姐诓,可惜后的悔晚了,她如今已然入宫,只能让你帮忙想个法子除去。”
这也算是实话,她一夜睡不着,在弄不弄死姜婉清之间反复犹豫,时而脑海中浮现起姨娘去世之前,把自己的手和姜婉清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掉着眼泪说:“你妹妹还这样小,你一定要照顾好她,不然我在九泉之下也不安心。”
时而脑海中又浮现起姜婉清摔坏了嫡母赏赐的玉镯,向自己哭诉会被责罚,姜姝仪于心不忍,把自己的镯子给她,她嘴上说着“那姐姐怎么办?”
,手上却已接过了镯子。
类似的事数不胜数,只是姜姝仪从前被猪油蒙了心,不愿往那个方面想罢了&bp;。
苗昭仪看出娘娘不是玩笑,皱眉沉思良久,语气沉重道:“除掉一个贵人,也不是说做就做的,依臣妾浅见,娘娘若不喜她,不管不顾就是了,姜贵人是娘娘的妹妹,那些嫉恨娘娘的人奈何不了娘娘,自然会迁怒她,娘娘只需坐山观虎斗,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姜姝仪有些郁闷地看她一眼:“本宫昨日打听了,皇后和淑妃对她颇为拉拢,赏赐了不少东西,怎么斗得起来?”
“娘娘想想,皇后为何偏偏拉拢姜贵人,不拉拢其它新人?”
姜姝仪思索:“因为她是我妹妹?拉拢了她,好恶心我?”
苗昭仪笑了一声:“娘娘只说对了其一,确实是因着她是娘娘的妹妹,但也不止是为了恶心娘娘。”
“哦?”
姜姝仪双眸发亮地望着她。
前世,苗昭仪就是她的智囊。
不同的是,因为被冯依月之死打击,那时苗望舒性子变得黯沉狠厉了许多。
她不会像现在这样笑着和自己商讨,只会无条件听从自己的吩咐,舍身入局,去除掉那些人。
可惜后来,在吴贵妃,淑妃,谨嫔等人相继死的死疯的疯后,苗望舒毫无征兆地在冯依月祭日那天悬梁自尽了。
“她们拉拢姜贵人,自然是想从她身上入手,对付娘娘。”
苗昭仪稳声说着:“如若发现无用,姜贵人对娘娘没有半分挟制的作用,她就会成为弃子,人人都能踩一脚,据臣妾所观,姜贵人可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到时候自然会与她们内讧起来,咱们看戏就好。”
姜姝仪一时还真不适应开始求稳的苗望舒。
她存着试探忠心之意,故意娇蛮道:“若本宫现在就非让她死不可呢?”
苗昭仪无奈地笑:“娘娘对臣妾有恩,若执意如此,臣妾也只能去想法子做到,只求东窗事发之日,娘娘向陛下求情,莫要连累臣妾的家人便好。”
姜姝仪观察着她的神情不似装模作样,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
她如今实在是被姜婉清弄怕了,总觉得自己眼光不好,识人不清。
不过看来也没全瞎眼,至少苗昭仪还是真忠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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