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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纳河畔,深秋吹过来凉凉的晚风。
老旧的石板路,狭仄的通道,不时有人骑着车通过,还有三三两两散步的行人。
武媚坐在自行车后座上面,经过一对携手散步的老夫妇时,白头发的老妇人抬起头,见武媚看着她,向她挥了挥手。
武媚将头靠在卫泱的背上,一时间,他们的刹那,他们的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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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卫泱接到国立该等美术学院的电话,他们交谈了五分多钟,放下电话,他静了一会,来到客厅。
武媚端着一杯咖啡,站在画布旁。
卫泱上前吻吻她的脸颊,武媚指着画,“你昨晚几点睡的?”
昨天晚上从塞纳河边回来,卫泱便开始画画,现在这幅画已经初具模型,是一个女子侧背着身站在米波拉大桥*上,一辆自行车斜倚在一旁,脚底下的塞纳河水和远处的埃菲尔铁塔,旁边草草写着一行法语和一行中文:迷路的人。
“四五点钟吧,天快要亮了。”
卫泱说道。
武媚回想起昨天自己站在桥上的心情——钟声其响夜其来,日月逝矣人长在,让黑夜降临让钟声吟诵,时光消逝了我却还常在。
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她此刻却因为他的懂得而感到恼火。
“刚才我在大学的教授给我打电话,他希望我能去学院任教。”
卫泱边说边蹲下来,与武媚对视,一手抚着她的颈子,“和我一起留在巴黎好不好?”
清晨的阳光在少年的睫毛上飞舞,光粒的尘埃将它们涂成彩色,那双漂亮的瞳仁是很有蛊惑性的。
武媚问,“你要留下来吗?”
卫泱点头,“我还在犹豫,今天上午去学院见巴沙尔教授。
不过如果你愿意和我一道,我会很愿意留下来。
我的课程不会很重,我们会有很多的时间,你可以去上学,你不是想学英语吗?还有经济,你说过你最不懂的就是经济,这里有很好的大学。”
“可是,法国人讲的是法语吧?”
武媚问。
卫泱笑了,“英语和法语都可以学啊,jeti你会喜欢上这里,喜欢上巴黎。”
武媚没说话,半晌慢吞吞的,“我确实考虑过,是不是要重新上学……”
若想真正融入现代社会,特别是较高的阶层,要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好在这具身体才只有二十岁,学东西不会太过吃力。
卫泱的眼睛顿时更加璀亮起来,他突然将武媚抱了起来,在屋里旋起了圈圈,武媚吓了一跳,刚想抗议,卫泱却停下了,捧起她的脸颊,“你能答应,我不知道有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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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开始准备留在法国长住。
通过侯爵夫人的关系,卫泱帮武媚申请了大学预科,先学语言,从英语学起,兼修法语,武媚这边则拜托在国内的方正帮助她办理留学签证。
时间一天一天很快过去,这天方正打电话让武媚再补充一些材料,她匆匆记下了,刚放下电话,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以为是方正刚才还有没说完的,武媚忙放下记录的笔,按下免提,“喂,”
那边却先沉默了一会,武媚又问,“喂,是方大哥吗?”
对方咳嗽了一下,“是我,武湄。”
武媚过了一会才想起来,“纪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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