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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度之后,法号了缘。
我俗家姓温,单名一个镶字。
我虽出家,但总有一事梗心头,还望忍冬相助。”
“既然了缘大师有事相求,孝宁自当帮忙,只是不知何事竟让你如此烦心?”
“也不是烦心,只是觉得对不起俗家父母。
原本决定终生不娶,无妻无子一个人过活。
可是前段时日听说家中兄长独子夭折,兄长身子又不好,恐难再有子息。
父母便寻了我,希望能为温家传宗接代。”
“那你还俗呀。”
“我心意已决,不会娶妻,如何能有子嗣?而且我这性子,注定不能做个好丈夫,娶妻也不过是害一个好姑娘,何苦来哉?”
“那我能帮你什么?”
朱孝宁突然想起来他片刻前还说要给她孩子取名,想来打是这个主意。
了缘看她瞪他,便知她心中明镜似,早明白了:“我不想负自己心,可又不想负家中父母,只能求你了。”
“我尚守孝期呢,说什么孩子?”
朱孝宁看不得他这样低声下气,偏偏自个儿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嘟哝道。
“你此生会有数子,分一个跟我姓,有一个知天命长辈总是件好事吧。”
朱孝宁心中已动摇,嘴上却还没松,不过眼珠子转得滴溜,似乎是算计什么。
了缘突然神色悲戚,微微埋头:“而且我此生,注定无子,你真忍心让我无人送终吗?”
“你不是出家了吗,还要子嗣送终?”
朱孝宁不禁无语。
了缘发现她太聪明,实不好骗,便闭了嘴不再出声。
“你到底打什么算盘?”
“没什么。”
了缘漫不经心地应道,却手指飞地掐算起来,忽地粲然一笑,“忍冬,你出来很久了,先回吧。”
朱孝宁不晓得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她正想答应,他却不再提了,可是屋内光线渐暗,天色确实已晚,与他别过,出了房门。
“公主。”
张拓奕见她出来,忙迎上去,一脸紧张,一边还盯了了缘一眼。
了缘自然不会跟他计较,呵呵一笑:“这位施主很是意公主殿下啊。”
张拓奕没想到一个和尚居然也会调侃他,奈何说不出半句话来辩驳,嗖一下就红了脸。
“算命,你别欺负老实人。
而且你别看他老实,他能一个擒拿将你扯脱臼,一个过肩摔把你摔成残废。”
了缘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笑得朱孝宁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张拓奕听了朱孝宁话,也懵了一阵,之后便觉得心中恼悔,看来公主就记住了他鲁莽无理样子,还拿这事取笑他。
“了缘大师,出家人不贪无欲,不嗔无恨,不痴觉悟,你如今这副样子,哪里像是无欲无求出家人?”
朱孝宁见他对算命这个称呼已是习以为常,转而正正经经地叫他了缘大师打趣他。
了缘停下大笑,却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张拓奕肩膀:“年轻人,以后温柔一点,小心将人吓跑了。”
张拓奕小心翼翼地瞅了朱孝宁一眼,见她眉眼弯弯,似乎也赞同了缘这话,苦着脸将眼神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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