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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第3页）

&esp;&esp;周穗接到孩子以后，又是给他擦汗又是给他喂水果，带他去吃肯德基，还见缝插针检查他的学习成果。

&esp;&esp;好像周穗只是在吃饭的中途，抽空当了一会自己，很快又回归母亲的身份了，仿佛她生来就是一个母亲。

&esp;&esp;“妈妈，吃薯条。”

涵涵讨好地周穗递了一根。

&esp;&esp;周穗张嘴吃了，督促道：“唔，也给小姨一根。”

&esp;&esp;季凡灵惊讶地看了周穗一眼。

&esp;&esp;“小姨，吃薯条。”

涵涵乖乖递到季凡灵嘴边。

&esp;&esp;季凡灵张嘴吃了：“……谢谢。”

&esp;&esp;没有涵涵的时候，季凡灵觉得自己跟周穗还是很亲密的，可是涵涵出现以后，她就觉得自己跟周穗隔了一层。

&esp;&esp;她变成孩子小姨了。

&esp;&esp;她错过的十年，在孩子身上残忍的具象化。

&esp;&esp;季凡灵忍不住想起傅应呈。

&esp;&esp;别人三十岁还在为了生计奔波的时候，他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就白手起家建立他自己的商业帝国。

&esp;&esp;但是季凡灵在周穗身上感到的隔阂，却从来没有在他身上感到过。

&esp;&esp;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esp;&esp;好像他的一部分，和季凡灵一样停留在了十年前。

&esp;&esp;……

&esp;&esp;季凡灵回过神，发现周穗正凑近了盯着她看。

&esp;&esp;季凡灵骇了一跳，推着桌子往后靠，警觉道：“你干嘛？”

&esp;&esp;周穗挑眉：“在想谁？！

不会是傅应呈吧？”

&esp;&esp;“放屁。”

&esp;&esp;季凡灵被说中了，垮着脸道：“我是被你恶心到了。”

&esp;&esp;周穗：“啊？”

&esp;&esp;季凡灵拈起一根薯条：“你喊我小姨。”

&esp;&esp;周穗：“……”

&esp;&esp;季凡灵无情地把薯条塞进她嘴里：“我没你这么大的侄女。”

&esp;&esp;

&esp;&esp;吃完肯德基，季凡灵和周穗和涵涵道别，假意去了公交车站等车，然后发消息给陈师傅来接她，回了傅应呈家。

&esp;&esp;到家后，她先去洗了澡，换了衣服，走出卫生间。

&esp;&esp;北宛昼夜温差大，夜里还是很凉。

&esp;&esp;季凡灵孤零零地站着，看着冷光洒满的偌大客厅。

&esp;&esp;可能是刚刚周穗和小孩儿太吵，她一下子回到家里，觉得过于安静了。

&esp;&esp;从前她只是觉得傅应呈家大，但从来没有发现他家这么空。

&esp;&esp;空得都有点冷清，像用于展示的博物馆大厅，巨大的空间里黑白两色平铺，因为主人的洁癖，整洁干净到了极致。

&esp;&esp;无声又压抑的秩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