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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上,颜箬竹在梦里一直饱受煎熬,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她的身上一阵冷一阵热,交替变幻折磨着身心,就像是要把她的*和神志生生撕扯分离开,又像是试探着她的身体极限,只在她惊叫惨呼声中愈发猛烈的冰冻和炙烤,不留任何余地。
孟宛如因为心里有事,晚上也没怎么睡好,凌晨5点多忽得醒来,恰好听到从自家女儿房间传来几道微弱的叫声。
她连忙掀开被子下床,跑到颜箬竹的房间。
在看到一脸痛苦揪着床上张嘴喃喃的人时,她蓦地惊了一跳,拍了拍已经被汗水浸湿个透的小脸,嗓音里带着丝哭腔,焦急地唤道:“箬箬,箬箬,你怎了?!
别吓妈妈啊!”
昏迷着的颜箬竹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小口开开阖阖,唤道:“妈……妈……我好痛……好痛……妈……”
“我在,我在,箬箬……”
孟宛如此时真得急了,她怕自家女儿也患上如同死神召唤的流行病,当场落下泪来。
待想着这样不是办法,立时舀起电话拨通家庭医生的号码,可连续拨了几次都是无人接通后,她只好拨通110急救,好在那边有人接起,她立马报出自家的地址。
那边女音“嗯”
了一声,待要再重复时,却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让孟宛如在电话这头直接被震了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几声凄厉的“救命”
,不时的响起重物撞击的“哐当”
和野兽般的嘶吼声,没多会儿就传来类似“嘎吱——吧嗒——”
的咀嚼声,而话筒里到最后,只剩下不时发出的“吭哧”
声和零零乱乱地碰撞声。
孟宛如浑身打了个激灵,手上一抖,原本举着的电话直接脱离手心坠到地面。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肯定,现在的世界已经不一样了。
回头看到自家女儿难受的模样,她心急如焚,此刻医院和家庭医生都已联系不上,她只能强制让自己先冷静下来,从客房里抱来许多床被子,又从浴室接了几桶水,在颜箬竹喊冷的时候给她捂上被子,在她喊热时拿水给她擦拭身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原本的黑暗被新一天的太阳驱散而渐渐生出光明,沉睡的灵魂默默苏醒,整个世界于此,迎来的不是黎明,而将是一场人间炼狱。
孟宛如自从抽空在阳台上看到别墅外一两个游走而过,面色灰青身上带着血色的‘人’时,已经吓得直接把家里所有门窗全部关紧,躲在了颜箬竹房间。
给B市父母打去电话发现一直占线,她试着拨通其它见同样不管用后,只能念着之前女儿拉着自己看了几部丧尸片时状似无意的提了些注意事项,紧张又害怕地守在她床边,不时替她整理□子又分心听外面的声响。
现在过的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此刻她想问女儿之前是不是知道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才会跟自己隐晦得说了那么多事,可现在已经这样,她还有什么好问的?因为不论如何,女儿都是为了她好。
胡思乱想了一通,孟宛如又想到这么多年来跟颜邵面合心离的相处,不觉悲从中来,半搂着颜箬竹呜呜地哭了起来。
“孟姨,孟姨!
开门,救命!”
门口处传来大力的敲门声让孟宛如从悲伤中回神,听到熟悉的声音,她蹙眉犹豫片刻,还是离开卧房下了楼。
颜箬竹一直浸泡在要死不活的境地,她不知道这种折磨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这种煎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消失,她只知道,如果再这样难受下去,她就真得要跟世界说声“你好,再见”
了!
“嘶——!”
手指上传来的肿胀刀绞的感觉,让她神志倏地一清,指上的剧痛瞬间取代了她身上冷热交替的煎熬。
颜箬竹豁然睁眼,几乎从床上跳起般坐起,甩了甩手指,咧嘴开骂,“卧槽!
疼死老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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