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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如从前,嘉语落子快,贺兰想得慢。
落子的空档,嘉语就有些走神:萧阮为什么忽然变脸?他从前没有这样羞辱过她。
如今,他想做什么?他想从太后与皇帝的母子不和中得到什么好处?
这一次的母子不和不会持续太久,嘉语是知道的,这对母子的感情,还远没有到决裂的时候——只是个开始。
只是有些事,一旦开始,恐怕就难以善终了。
嘉语有些郁郁地叹了口气,就听见贺兰笑道:“三娘这么怕输吗?”
“嗯?”
“不然三娘叹什么气?”
贺兰袖笑吟吟地说,纯黑的棋子,衬得手白如玉。
“又没彩头,我为什么要怕输。”
嘉语说。
“三娘想要什么?”
“什么?”
“三娘想要什么,说与我听,”
贺兰袖眸光流转,翠袖青眉,皓齿朱唇,竟明艳不可方物,“咱们就拿那个做彩头。”
嘉语再怔了一下,她想要什么。
如果是从前,也许是一方精绣的锦帕,或者贺兰袖亲手调制的胭脂,要是她足够胆大的话,没准会玩笑说,宋王殿下。
不过如今,她只想要她贺兰袖,不能够母仪天下。
她会答应么?
嘉语眉目里略略生出一丝戏谑:“我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倒是表姐——表姐想要什么彩头?”
“我想要表妹头上的金钗。”
贺兰袖略略有些歉意,“三娘肯割爱么?”
嘉语笑道:“我的首饰,哪样不是由着表姐挑,偏这支不行——这支是谢姐姐送我的,却不好拿来做赌注,要不表姐选别的吧,我新得了对金宝琵琶耳坠,成色也不差什么,还有只晶粉玉质芙蓉铃,响起来可好听。”
“才不要,”
贺兰袖难得地驳回了嘉语的建议,“千金难买心头好,既然是谢娘子所赠,我也不好要了,那不如就赌今儿晚上,三娘陪我说话,哪儿也不许去吧——就算太后来召也不许去,三娘可愿应我?”
嘉语心道:都这么晚了,太后还找她做什么,真当她是太后跟前的红人了。
一笑就应下。
你来我往又十余个回合,白子布在边角上的棋,已经被吃了个七七八八,嘉语却还沉得住气,忽然门外喧哗,嘉语落定一子,听着那喧哗声越来越近,吩咐道:“锦葵你去看看。”
锦葵领命而去,不过片刻又折转回来:“是紫苑来找三娘子。”
“紫苑?”
嘉语一愣神,面前已经跪了一个人:“三姑娘,我家姑娘、我家姑娘——”
“起来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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