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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晚晴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深沉耐人寻味,却有几分阴狠,“姨娘要记得叮嘱十舅,不可失手,若是失手了,跌下悬崖的不止我们,他也要粉身碎骨。
这唐僧肉也不是那么容易吃到的。”
冬日风景萧疏,车轿行在郊外的运河旁,垂柳枯枝垂绦笼烟,风景宛如一幅水墨画般的宁静幽雅。
流熏姐妹们行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一路颠簸才到了大慈悲禅院。
大慈悲禅院是当年先皇为了嘉奖靖边立功满门忠烈的申国公府而建,谢府又有老夫人申氏这层关系,平日礼佛焚香都要来郊外大慈悲禅院。
院内的香火也多由谢府供养。
轿子停在山门,流熏姐妹下轿,白茫茫一片大雪初霁,红日当头,山门外的台阶上坐着几名乞丐在晒太阳捉虱子,一见轿子里娉婷下来几位千娇百媚的小姐,惊得目瞪口呆的模样赞叹,“娘呀,可是我眼花,见到天仙下凡了?”
更有人伸长脖颈如乌龟探头一般痴痴地望着流熏姐妹。
毓宁噗嗤一笑对流熏说,“姐姐,看这些乞丐,真是呆傻。”
“可恶,哪里来的无赖?还不速速把他们的狗眼剜了?”
谢展颜怒道,家丁忙一涌而上驱逐乞丐。
“颜儿!”
流熏喝住她,吩咐丹姝说,“赏他们些吃的,怪可怜的,冰天雪地的。”
丹姝应了声,婆子们拿出些糕点撒给乞丐们,一群乞丐一哄而上的争抢,却有几个纹丝不动,张大嘴只顾痴痴的望着流熏傻笑,垂涎三尺的模样。
丹姝不觉噗嗤笑了,对流熏取笑说,“看来秀色可餐,果然是可以充饥的。”
流熏此时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又想不起来是哪里异样。
忽然,汪汪一阵犬吠,谢展颜怀里的小狗哈哈冲了出去,直奔去乞丐撕咬,吓得乞丐们惊叫躲避,更有乞丐瞪起眼拿起打狗棒挥舞着蹲身迎敌,向哈哈打去。
“哈哈!”
谢展颜惊声惨叫,急得跺脚指了家丁们大喊,“你们,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还不把这些乞丐打死,救我的哈哈呀。
那是贵妃娘娘赐的名贵御犬!”
家丁们一轰而上,打得乞丐们委屈的四下逃窜,不知谁嚷一句,“同当官的没理可讲,快逃命吧。”
“颜儿!”
流熏责怪地瞪一眼谢展颜,“你我姐妹来禅院是为了给老夫人祈福,行善积福的,怎么可以纵狗伤人?”
“是这群乞丐不安好心,拿棍子打我的哈哈嘛。”
谢展颜骄纵着,反问一旁的谢舞雩,“舞雩你说。”
谢舞雩讪讪地望着流熏,流熏忿然道,“分明是你的哈哈咬人在先,乞丐才拿棍子抵挡的。”
乳娘秋无奈的摇头,上前扯扯流熏的臂,指指山门,示意她不要再追究,烧香诵经要紧。
流熏姐妹们被安置去寺院后的禅房,一个小小的院落,格外清幽。
流熏同毓宁郡主才进了客房,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檀香气息扑鼻,反呛得毓宁退了出房,涕泪齐下,咳嗽不止,她揉揉被熏酸的眼抱怨着,“什么鬼地方?可是府里少舍了庙里的香火钱?怎么这檀香味道如此的劣。”
流熏一脸无奈的笑,替她摩挲着背取笑说:“天下能有多少香客如小郡主你你这般富贵娇气的?庙里本是僧众清修的地方,一香一粥的敬奉佛祖,哪里比得上赵王府,日日焚着沉香奢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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