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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叹,好容易营造出的良辰美景氛围生生就叫她弄散了。
“我说你在家只有一桩事要做,你道是叫你游说你父亲?”
“你——不是么?”
书湘仰面,一脸我都看穿了你的表情。
他稍许拨了拨门闩,到底意难平,倾身同她眼睛对着眼睛。
四目相对,他的呼吸拂到她脸上,男人的味道总是鲜明惹眼的,若是动了情,那些原本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竟都具象化了。
书湘脸颊上爬上一抹红,慢慢往后退了一点儿,推推他道:“你要再靠这样近,我要生气的……”
“日后成亲了难道还打算日日生我的气么?”
这话里意思颇有些赤|裸|裸,她又面热起来,不经人事的姑娘家红了脸的情态总是分外招人,男人这时候就容易心猿意马。
他到底是忍住了,今儿晚上占了太多便宜,她脑袋里条条框框多,指不定真要着恼的。
他抵了抵她的额头,压着嗓子道:“再问我一回,‘我在家要做什么事?’”
书湘咽咽喉咙,学着他道:“我在家要做…什么事……”
赫梓言忽像个大孩子,听到她问一忽儿间就翘起唇笑了,笑得小虎牙都探出了头。
他是丰神朗朗的模样,狭长有神的眸子,含笑的时候眼波都是长长渺渺的,薄唇弧度弯的刚刚好,这样的容色瞧得书湘脸红心跳起来,直到他打开门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去了,她还恍恍如在梦中。
走到花树下仰起脖儿看月亮,月中依稀浮现出赫梓言的眉眼,他刚儿那轻薄肉麻的话复在她耳边响起来——
“你只有一宗儿事要做…全心全意的想我。
我在关外有人思念着,才不会寂寞。”
“这是情话儿么?”
书湘对着月亮怅怅然地自说自话,把身子靠在桂树上,枝头缓缓飘下几朵小巧的花,她蹲下去捡起来放在掌心里嗅嗅,芳香馥郁,月色皎然,拾花人面色悄然间也羞答答。
感慨够了,书湘收拾了心情往后殿里走,茗渠已经照顾着小皇子睡下了,正翘首立在廊庑下盼着她们姑娘。
书湘甫一过来她就道:“您没事儿罢?我才偷摸着过去前头,”
她咳了咳,“我瞧见姑娘跟赫三爷在一处呢,您也真是,这要以后没个结果,岂不自苦?”
“行乐须及时,你呢……不懂得这里头的滋味。”
书湘边说边走进内殿瞧了瞧睡熟的小皇子。
奶娃娃就是奶娃娃,小嘴儿微微嘟着,眼睫纤长浓密,一脸的剔透纯洁,完全不知道自己处境是怎样,永远睡得黑甜。
真叫人羡煞。
她睡不着,和茗渠两个围着锦被靠在外间软榻上说话。
这一夜过的漫长,两人都睡意朦胧之际,茗渠忽道:“姑娘这么样一心一意把心都托付出去了,万一回头还是得进宫伺候皇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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