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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奇接了剑,又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把尸体埋了。
」
「……是。
」李无相低声说,「埋了之后……我再去跟师父你说。
」
「用不着。
埋了就回去睡吧。
」
「那……我明天再去跟师父说。
」
赵奇笑了一下:「这些日子好好在家里练功吧。
要见你的时候,我会叫人去找你。
」
他说完就走,只一会儿的功夫脚步声便已远去,好像已经不耐烦再跟任何人说话了。
李无相就站在尸体旁的黑暗中站着,等确定周遭已再无任何人,立即蹲了下来将手探进陈三咬嘴里。
体内触须从手指中探出,撑开陈三咬的食道直入胃囊,触摸到刚才被赵奇打入口中的东西——触感湿湿黏黏,极为轻薄,他立即用触须将那东西卷了,小心翼翼地从食道中拉出,不叫它再有任何破损。
是一张符纸。
原本是被摺叠着的,如今已被胃液完全浸湿,黏合在一起。
李无相就将它小心地放在一旁的一片乾燥竹叶上,又把手压上陈三咬的左肋,轻轻一按——
陈三咬猛咳一声,啊地吸入一口气,眼皮剧烈颤动,随后猛地睁开了。
他瞧见了李无相,目光一下子变直了,下意识地抬起双手,好像记忆还停留在要被杀死的时候。
等看到李无相的手上已经没有剑了,这才将手臂僵立在半空:「你……你……你刚才不是……杀了我……」
李无相看着他:「如果你经常杀人,又心够细丶手够稳丶运气足够好,就可能找到一个看起来致命丶能叫人立即昏厥却又不会死的地方——你刚才跟我师父说什麽了?」
陈三咬眨着眼,情不自禁地用力仰着脖子,直愣愣地盯着李无相。
他原本并不怎麽看得起这个李家湾的公子,更对他被仙师收为弟子一事感到无比愤懑,总想着全是凭藉一副漂亮皮囊和从前家世才交了好运,真叫人嫉妒愤恨!
可现在,他不怎麽聪明的脑袋里,模模糊糊地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头了:「你……经常杀人?你不是李丶李继业……」
李无相笑了一下:「我作为一个从前的纨絝子弟,经常虐杀几个人也是挺合理的吧?你刚才跟我师父说什麽了?」
陈三咬愣了一会儿,忽然一瞪眼:「你先救我走,再给我弄点钱,要不然我告诉你仙师你没杀我,还问我——啊!
」
一声惨叫刚刚出口,立即被李无相的左手捂在嘴里。
而他的右手插进陈三咬左胸伤口,几乎没入了整根中指和食指:「蠢东西,我能救你一次,救不了第二次。
我下一次用力就是把你的心给挖出来——你跟我师父说了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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