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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干脆把电话打到了静音状态,不再理会。
把手机丢在桌上,她找了新的床上用品,重新铺上,然后又找了熨斗,把裴厉宸的衣服,都给熨烫了一下。
做完这些,她看看时间,已经下午3点了,简单的煮了点吃的,打开电视。
一开电视,就是吉县电视台,播放着吉县新闻,下午居然播新闻,这吉县还真是有意思。
很巧合的是,刚好看到了裴厉宸,播音员的普通话都不是十分标准,甚至都没有燕然的标准。
难道吉县没有人才了吗?燕然不禁想着,又觉得自己幼稚了,只怕这播音员也是什么人的亲戚吧,不然能当上播音员吗?
可是,这怎么说也是吉县的脸面啊,怎么就找了个四和十不分的播音员呢?
正想着,门锁响动的声音传来,燕然立刻转头,他回来了!
裴厉宸进门,脸色不太好,燕然赶紧关了电视,站起来,犹豫了一下,扫了一眼右前方略显苍白的脸孔,迟疑的开口,“你回来了?”
裴厉宸看起来不太妙,那张脸看起来有点白,薄唇紧抿,嘴角有点凌厉,似乎像是生过气的样子。
燕然感到有些局促,裴厉宸不说话,把西装脱掉,丢在地上,一只手扯着领带就坐进沙发里,闭了眼睛一言不发。
燕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刻去帮他泡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不敢说话,怕惹到了他。
裴厉宸睁开眼睛,看了眼桌上的茶,看看眼前热气腾腾的茶杯,再瞄了一眼燕然,眉眼一瞬的柔和,随即又垂下头,安静的喝茶。
热茶入口,唇齿间的醇厚幽香溢满胸臆,寒意退去,余下的,是一股涓细暖热的热流,缠绕期间,温暖着四肢百骸。
燕然低着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不发一言。
过了半晌,他的脸色似乎恢复了平静。
她才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有人惹你生气了吗?”
裴厉宸闻言挑眉,瞅了她一眼,“你哪只眼睛看我生气了?”
燕然被他一句话噎死,小声嘀咕:“你看起来就像是生气的样子!
脸都白了,嘴也是抿着的,还说没生气,谁信啊!”
虽然她看不透他,也知道多数时候他基本是喜怒不形于色,但她也算是见过几次他生气的样子。
她甚至觉得,只怕也就自己看到过他情绪波动时的样子,跟电视里的他,完全不一样。
现在的他,不再像电视里那个看起来得道高僧般的面无表情的裴县长,倒像是个也食人间烟火的平凡男人,有喜怒哀乐。
虽然她的嘀咕声声音很小,但是他还是听到了。
他微微的讶异,他表现的怒气很明显吗?他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因为这是一个政客最起码的素质,凡事都火爆三丈,说话不动脑子,只顾一时痛快那是莽夫行为。
燕然见他不说话了,又偷偷打量了一下他。
他突然开口:“如果你面对的所有人都是阴逢阳违的小人,你会不会觉得生气?”
“呃!”
燕然先是一愣,继而摇头反问:“为什么要生气?”
裴厉宸被她反问的一愣。
燕然又道:“这很正常啊,因为每个人都心里设防,不知道自己说错说对,在不知道对错的前提下,人不都是会缄默吗?人品好的人保持缄默,人品不好的可能会选择捡好听的话说,尤其是在领导面前。”
裴厉宸微微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燕然才又说道:“我猜你可能遇到阳奉阴违的人了,其实那些人未必就是小人,你是一县之长,书记之下,万人之上的大领导。
而且你又是省里下来的大人物,只怕连县委书记也要礼让你三分,你带着或许是与生俱来的背景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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