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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并不是个想在药房常呆的,谁知道一晃好几年,这人的位置竟然从来没动过。
这样的人,不是傻瓜就是刺头,小董进来没多久,心里掂量了一下,觉得八成是后者。
他含糊的笑笑,有些瞧不起陈楼,又莫名的有些怵他,于是随口扯了两句别的,就去厕所放水去了。
陈楼在他走后抓了两个单子,正托着腮对单子上的药发愣的时候,就听有人在门口喊:“陈哥,你家黑无常找你,在门口等着呢。”
——
关豫今晚醉的有些厉害,生怕自己不小心就吐了,只能先扶着墙在门口站着。
细雨卷着微风钻了他一脖子,关豫一个哆嗦,忽然想起了很早很早之前,他也曾冒雨来接过陈楼。
那时候陈楼从网上秒杀了一把一元的黑色大伞,伞骨结实,撑开足以罩住两个人。
关豫那天去送客户,正好顺路,于是穿着一身黑西服,撑着那把大黑伞,笔挺的站在雨中。
陈楼从住院部急匆匆的跑出来的时候,身上的白袍子还没脱,俩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均是一愣,宛如一对凑对的黑白无常,隔着几步遥遥相望。
他们同时笑出了声,好久都没有停下来。
那天“白无常”
笑容真的很美,像是一朵春雨中灿然开放的白玉兰,冰清玉洁,光彩夺目。
关豫被晃了好久才回过神,后来俩人一起去坐公交车,手拉着手。
陈楼眼睛亮的发光,几次欲言又止,下车的时候忍不住说:“我真喜欢你。”
关豫回他:“我也是。”
过去的事情有些久远,如今回头看,就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隐隐约约却又美好的可怕。
关豫捏了捏眉心,始终觉得胸闷气短,于是缓缓吐了口气,靠在了门厅的墙上。
陈楼过了很久才出来。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已经停了,清冷的夜里凉风阵阵,吹的陈楼的衣角翻飞,白袍下面是件洗的发皱的牛仔裤。
关豫却没心情多看,按了按疼的发涨的额头,侧过脸问他:“陈楼,当年小路走的时候,是你动了我的手机吗?”
他问的莫名其妙,陈楼却稍稍一愣,就明白了原委,冷笑着说:“是啊,怎么了?”
“你怎么能这么过分?”
关豫忍不住皱眉。
当年路鹤宁跟他借的是救命的钱,谁知他筹集好了后才发现联系不上对方了。
一年后他从老同学那里辗转得知了路鹤宁的情况,才知道那边终究是出了事。
他为此内疚很久,直自责自己为什么没能多找人问问。
“我怎么过分了?”
陈楼呵了一声,讥讽道:“我当你大半夜过来是干嘛的,敢情是来质问我的?对,我当年动了你的手机了,我不光把他拖到了黑名单里,还把他发给你的短信也删了,你能怎么着?关豫,你特么对姓路的简直比对亲娘老子都上心,你当我是死的啊?我就没见过这么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还能理直气壮的玩意儿!”
“你……”
关豫被气的脑仁一跳一跳的疼,却被堵的说不出话。
陈楼咬牙笑道:“我怎么了?这大雨天我值班,你是给我带衣服了还是带伞了?你都不把我当回事我还要怎么样对你?跪舔吗?”
关豫下意识的去抓自己带的陈楼的外套,摸索了两下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被人要走给小鹿穿了。
他今晚来是想求证,却并不是真正想要质问什么。
只是他和陈楼俩人互相怨怼已久,一开口就呛了起来。
他想要开口解释,却觉得自己的脑子此时转动的格外慢,眼前的东西也开始有重影。
陈楼的脸色终于有些不对劲,关豫张了张嘴,眼前一晃,就见陈楼瞪大眼,忽然拔腿朝他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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