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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线?
干嘛要拔,府里也不多他们两个人吃饭。
“不,”
慎王轻笑的摇摇手指,“没有这两个新来的眼线,他哪里会知道,我在干什么呢?留着。
再说,这拔来拔去的,都是人命,太残忍了。”
高东林撇撇嘴。
残忍?
你跟我谈残忍!
慎王手指轻敲桌子,“赵和,把霓羽姑娘请过来。”
“是。”
赵和进来又退下去。
高东林闪身无影无踪。
慎王又拿起琵琶,弹着四不像曲调。
门帘掀开,一阵冷风中夹杂着一股白兰花的香味窜进来,弥散与温暖的空气中。
霓羽看着慎王手中的琵琶大喜,她娇柔的施了礼,声音娇滴滴:“王爷!”
慎王递过手中的琵琶。
“弹,一直弹到子时,你就在此息下。”
霓羽接过琵琶,琵琶带着慎王的体温,霓羽心中荡漾:“是,王爷。”
霓羽扶了扶琵琶,玉手抚琵琶,眼角透出欢快的神情,心中重复着“你在此息下”
五个字,一曲欢快的《霓裳曲》扬起,穿过窗户,越过院子,流连在慎王府上空的空气中。
一曲终又一曲起,慎王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
霓羽的曲调顿时一顿。
“弹!”
一声微弱,冷漠,又清晰的声音仿佛在霓羽耳边响起。
霓羽惊得一身汗,目不敢转,手不敢停,琵琶声又响起,仿佛,只是弹曲之人,忘了一个节拍而已。
曲声一直到子时末,丑时初方息。
夜色深浓,寂静无声。
霓羽呆呆的坐在紫檀玫瑰椅上,望着墙上挂着的画师顾铭轩所画的仕女图,图中粉衣女子举扇扑流萤,笑得纯真无暇。
霓羽扯起嘴角嗤笑,又蛾眉轻皱,十指的酸痛,肿胀,提醒着她,她不是画中的粉衣女子。
原以为进了富贵乡,以后便是康庄大道,不曾想却是棘刺山路。
一夜的漫长霓羽就这样端坐着度过。
第一丝光亮,从雕着蝙蝠的窗棂透进来,缕缕金色的光线照亮了内室。
室外侍从的说话声从无到有,从远渐近。
霓羽动了动手臂,环抱着琵琶的胳膊有点僵,手指依旧肿痛。
缓和了手臂的霓羽站起来,放下怀中的琵琶,径直打开了门。
早晨,柔和带着一丝温暖的阳光似乎并不能驱散一夜的清冷与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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