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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邵勋瞪了一眼后,在此等候的徐朗闭上了嘴巴,招呼门子开门,让邵勋入府。
“你本在司空府当门令史,没想到越做越回去了,居然来给糜中尉看大门。”
邵勋跟在后头,开了个玩笑。
司空不在,门下便没什么“威仪”
了,也没有讲究威仪的必要。
徐朗清闲得很,整天不是拿着本兵书研读,就是跑到糜府,与邵勋等人交换消息。
庾亮也经常来。
邵府、糜府已经成了他们这个小团体的活动基地。
正厅内传出了一阵笑声。
邵勋老远就听出了糜晃的公鸭嗓子。
还有一个稍年轻些的,第一次听到,以前没来过。
“参见中尉。”
对糜晃行完礼后,邵勋的目光便锁定在两个人身上。
“二叔。”
“二兄。”
大侄子邵慎、三弟邵璠一起过来见礼。
“让我好好看看。”
邵勋笑了,连忙拉过两位亲人,细细看着。
侄男只比他小四岁,上次见到还是三年前呢,还是个顽童,偷骑了别人的马,差点屁股摔碎。
两三年过去,嘴唇上已长了一圈淡淡的绒毛,俨然是个少年了。
脸有些黑,显然在邵勋被征兵后,家里少了一个重要劳动力,大侄子不得不参与重体力劳动,日晒雨淋之下,就成了这副模样。
唯双眼明亮,神采奕奕,闪烁着对未来的渴望——他还小,还没“来得及”
被苦难的生活磨灭所有希望。
“二叔。”
邵慎揪着他的戎服袖子,高兴地说道:“你举孝廉后,家里便免了赋役。”
“哦?那可是好事。”
邵勋笑道。
虽然是穿越,但一家子也生活了几年,基本的亲情还是有的。
他至今还记得,被东海王征发前往洛阳之时,父亲拿出仅有的几个鸡蛋,让他路上吃,母亲则在门外垂泪,全家人都过来送行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现在建立了一番功业,能够反哺家里,让他们脱离危险的兵役、繁重的劳役、沉重的赋税,自然非常高兴。
“二兄。”
三弟邵璠行了一礼,低声道。
他只比邵勋小一岁,但生性腼腆,不太爱说话。
家里养了一头牛、几只羊,经常交给他料理,结果他能待在牲畜栏一整天,里里外外仔细打扫,把那几头畜生伺候得爽歪歪。
这是一个内敛、仔细、认真的人,缺点是不擅长人际交往,有什么事喜欢闷在心里。
“三弟也长大了。”
邵勋轻轻拍了拍他单薄的身体,叹道:“今后跟着兄长,多吃点好的,把身子养起来。”
邵璠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二兄,家里重定户籍,还是糜家帮忙奔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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