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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哀婉叹息。
“能救命的翡翠,还心疼?”
“但愿那家伙会去当铺,要是逃出了长安,那就麻烦了。”
我不无忧虑。
砚台笃定道:“他年纪小,必会受不住你的蛊惑,先去当铺的。”
我将饭菜放到桌子上研究,“那但愿我家总管能去当铺看看。”
砚台走过来同我一起研究,“我觉得他只会满长安地找你,晏濯香倒是会去当铺看看。”
我脑子里浮出一个画面,梅念远懊恼又焦急地到长安所有的青楼酒楼挨个找我。
对着面前的饭菜,我忽然完全没胃口。
砚台看了看我,拿起筷子拨弄着一碗大白菜,“是想到他正着急地寻你,心里后悔了?”
长安青楼酒楼那么多,近百家吧,我忽然想着自己若是不喝酒,不就能省下一半的周折么。
脑子里顿时充斥着各种假设,完全没听见砚台说了什么。
当注意到他时,他已经吃下了几片白菜。
“砚台!”
我大惊失色,一把夺过菜碗,“我还没研究完,有毒没毒!”
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又端起米饭吃,“有毒没毒,我先试试,你接着想心事。”
这顿饭,不管有毒没毒,反正我也提筷子一起吃了。
我原是想扯几句无关的话,安抚互相对于明日生死未卜的心情,但心头总有一根线牵着,舒畅不起来。
长安青楼酒楼怎么就那么多呢?我怎么就没个好癖好呢?
这一晚,我睡木床,砚台趴在桌上,枕着胳膊睡。
我左翻身,青楼数了三十来家,右翻身,酒楼数了六十来家。
“原来寤寐思服辗转反侧是这样的情状。”
某个声音从桌边幽幽传来。
我翻来覆去的肉身顿了一顿,遂小心翼翼地挺尸,望着头顶的房梁。
一夜都没睡踏实,梦里似乎有人在说:
“大人又伤怀了?”
“有个浅小墨,欺负了我三年。”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味道,有人俯身靠近,“小墨?”
我一把将其搂住,咫尺的气息就在脸边,我闭着眼嘴唇贴了上去,喃喃道:“念远……”
忽然气息一冷,他将我推开。
我睁眼的瞬间,从梦境里熟悉的气息醒了过来,面前的气息又是另外一种。
谢沉砚踉跄退了数步,眼底深处的波澜似要席卷而出。
我想说点什么,但实在什么也说不出。
恰在这时,门外响起开锁的声音,蛇蝎女的身影出现在门外,柔嫩的嗓音道:“谢公子,请。”
谢沉砚毫不犹豫地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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