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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说自己身体不好,想在长安将养将养,尤其还没嫁个好人家,早早继承西圣之位,只怕更没人敢要我。
东海某岛主邀师父一同出海,说东海之外有仙岛,岛上女子四季穿着清凉。
师父急于赴约,愤然传书:速寻徒婿来见!
我见他老人家迟迟不提一年之约的事,心中希望便如雪地之火,只怕他这一年都是在敷衍拖延,现在又让我寻个徒婿过去。
我又气又伤,挨过了一冬,又挨到了一春。
春日外间花色缤纷,我无以遣伤怀,便闭门睡觉。
梦中情境纷沓,一树茶花争妍,一个青衣乌发的修长身影穿过繁花,望着我一笑,他说:“浅墨,我说过会回来找你。”
莫非念远已化作了厉鬼?我滚下枕头醒来。
却见,枕边,躺着一支茶花。
我抖着手拿起茶花,触感真实。
夺门而出,拉住一个新来的扫院小厮,“谁进过我房间?”
小厮惶恐道:“总、总管。”
我松开他,“小龙还是阿沅?”
小厮又惶恐道:“不是小龙总管,也不是阿沅总管。”
我皱眉,“我府里何时有第三个总管了?”
小厮颤抖道:“他说他是前任总管……”
我僵在原地,“你再说一遍。”
“他说他是前任总管……”
我转身奔向了后院,那一院的山茶新开,蒸氲如霞,何人摘取曼佗罗。
听见脚步声戛然而止,他拈花回身,眼睫温和,含笑向我望来。
青衣乌发恍若一场千年梦幻。
是从不曾离开?还是,你从亘古走来?
我呆愣了许久许久,眼中有泪夺眶而出,冲过去将他扑倒在花间。
“你是人是鬼?”
“是人是鬼都不放过浅小墨。”
(正文完)
番外一——枕中记
昆仑巅,玉虚峰。
似是吃了太多的酒,我爬起来寻茶解渴,忽闻房外有人声,我推门寻摸了过去。
堂内,一个方桌,围坐了四人。
外间风雪昆仑,内里春暖花开,四人各着春衫,丰采高雅,身姿伟岸,一人掳起一只袖角挽到手腕以上,四只玉手忙着在桌上叫牌,气氛热烈,暗香浮动。
我定睛一看。
——晏濯香,梅念远,谢沉砚,老狐狸。
“哐当”
,我被房间门槛绊了一跤,身体前跌,忙两手抱住了门框。
四人聚精会神,谁也没有往我这里看一眼,仿佛我不存在一般。
不一会儿,晏濯香杠上抓到一个饼,唇角一扬,玉手飞快将五筒凑一处,自家牌一推,“杠上开花,满贯。”
另外三人憋住气息,视线往他牌面会聚,见果然如此,便都扑下各自牌面,痛快地拿起各自手边白花花的银子放到晏濯香钱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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