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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发髻之间,有殷红如淙淙溪水流淌,不多时便顺着下颚淌落到了大氅之上,身躯也随即软弱无力的摔倒,已然是呼吸渐弱,唯有那濒临死亡前的身躯痉挛。
活生生的人命,就自缢与眼前,包文正心中却只有如释重负,心知对于这妇人来说,死亡才是最好的结局,再也不用遭受旁人异样的眼光,至于死后走过黄泉路,到了地府之中,那已然是另一方世界了。
包文正走了上前,也不嫌这妇人身上的恶臭之味,径自将大氅包裹好这妇人的身躯,而后将其拦腰抱起,施展轻功便一跃而起,朝这王家寨的东边而去,只因沿路曾瞧见,约有十余里外,便是那漫山遍野的无名坟茔。
“吟雪剑”
锵然出鞘,凌冽的剑气与这空旷之处斩落,抛出一处足以掩埋尸身的凹处,这才又将这妇人的尸身抱起,缓缓的放了进去,又下意识的为这妇人拂拭了面颊上的污垢,以及那凌乱的发髻。
包文正将“吟雪剑”
放在一旁,拱手深施一礼,神情复杂的叹息说道:“人死如灯灭,来生好自为之......”
伸手抓了几把黄土,抛落与尸身之上,而后运转《明玉功》真气灌注与双掌之上,将那地面的黄土朝凹处掩埋。
此时日经中天,因位于山坡的侧面,故而风倒也不大,那温煦的阳光洒落在崭新的坟茔之上,轻风吹拂着山坡上的杂草,也偶有晶莹的露珠残留,斑驳的老树上有漆黑的乌鸦栖在枝头,偶尔发出沙哑而刺耳的鸣叫声,与这荒芜而僻静的坟茔处,略有毛骨悚然之意。
王家寨东面二十里外,已然升起了缈缈的炊烟,姬青莲与那河畔之旁升起了篝火,一只肥美的野兔早已扒皮,与木棍上贯穿,不断的翻转着,那油渍不时的溅落与篝火之上,发出“呲呲”
的响声,一股肉香也随风飘散。
那温煦的阳光洒落在丰硕的身躯之上,白皙的皮肤更如凝玉一般透亮,姣好的面颊虽是清冷依旧,但那遮掩不住的飒爽之风,与这河畔之边缘,却更为惹眼,虽是一袭略显破旧的衣衫,天生的丽质却是更为惹眼,“人靠衣裳马靠鞍”
这句话,却再也也不适应了。
姬青莲一边翻转着野兔,一边不时的朝那王家寨方向张望,心中诧异这少年为何还不归来,莫非是寻错了道路不成,心中正迟疑是否御剑而起,迎上一迎,便听见了那轻微的衣袂声自远处传来。
举目望去,那少年单手拎着一坛美酒犹如谪仙一般飘然而至,本就是浓眉大眼,面如冠玉,与这温煦的阳光中更显丰神俊逸,便是清冷的姬青莲也不由的心中暗赞,确然是翩翩少年,与侠肝义胆之中且不乏儒雅的气息。
“劳姑娘久侯了。”
包文正将酒坛放落于地面之前,便席地而坐,谦声说道。
姬青莲含笑说道:“公子无需客套,此行可是有事牵绊,只见公子身上的厉气倒是少了几分。”
包文正叹息一声,将此行在王家寨茶馆中,那衙门的官差竟是枉顾礼法,与众目睽睽之下,任由那土狗和妇人***借机敛财供人观看,一五一十的讲述与姬青莲知晓。
故作惊奇的出言询问道:“这世间的修道之人如此之多,为何却对此视而不见?”
姬青莲将贯穿野兔的木棍取下,放在一旁待其略微散去热气,回道:“修道之人如非牵绊甚深,本是不染俗世因果,否则便有心魔作祟,轻则修炼受阻,重则天劫之下化为齑粉。”
姬青莲拍开了酒封,青葱玉掌抓起坛口,而后便如鲸吸一般,那约有小指粗细的水流涌入了樱唇之内,而后规劝说道:“朝廷之中也不乏那旁门左道之士,故而你便是有一身武功,也莫要轻易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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