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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见状,紧张道:“头儿,怎么了头儿。”
瞧这念着咒的一脸关切样儿,梁捕头不忍直视,痛心疾首的挥挥手:“没事,脑壳痛,你去吧。”
衙役不放心:“可是你脸色很难看啊,要不去让大夫瞧瞧?”
梁捕头咬牙切齿:“别管我。”
衙役愈发担忧:“好像很严重啊头儿,去……”
梁捕头忍无可忍:“别跟这儿碍眼了,赶紧滚,老子就是被你给蠢的!
瓜货!”
见属下蹿得比兔子还快,梁捕头遂放低了声音嘀咕:“非要舔着脸来挨骂,成心想气死我。”
随后,他又叫了几名下属前往王六家,也许能在小曲的房中寻到些蛛丝马迹呢?
一拨人刚进宅院,就看见赵九蹲在一个被挖开的大坑前,手肘搁在膝头,支着腮喋喋不休:“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我再缓缓吧,我还得再缓缓,道长啊……”
说着一抬头,正对上梁捕头的目光,凶神恶煞地对他一声吼:“你在这儿干啥?!”
把赵九吓得一撅而起,差点一跟头栽进坑里,险险站稳了:“我,我,我……我跟……”
结巴了半天说不出话,他指了指灵堂,贞白正好走出来。
梁捕头立即又飙一嗓子:“你们在这儿干啥?!”
贞白淡定道:“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这里是民宅,你当逛集呢想来就来。”
这梁捕头的脾气是真不好,动不动就跟人喊,中气十足,特能唬人,也许是在衙门当差这些年,压制刁民不容易。
贞白性子淡,别人的喜怒哀乐对她影响并不大,除了偶尔感慨,很多时候都有种事不关己的漠然,她似乎一直都这样,不爱跟人计较,所以梁捕头气势汹汹也罢,讥笑嘲讽也罢,她都没所谓。
但曾经有个人说:“这是因为你不在乎。”
不在乎吗?
她不知道。
可那人还问她:“你有把谁放在过心上吗?”
放谁在心上呢,她一直都是一个人,独居深山,一年到头或许会遇上一两个借宿的过客,打搅一宿,翌日便谢过离开。
她一直以为,她会在那个深山老林的不知观中渡完一生,与世隔绝。
却不料,懵懵懂懂地,就闯入了尘世之中。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自己就被压在了乱葬岗的大阵里,长达十年,再睁眼,就看见了两个手执长剑的狼狈少年。
见贞白没敢顶嘴,梁捕头迈进堂屋,没好气道:“看看这灵堂,乌烟瘴气的,你们来捣什么乱。”
贞白:“……”
赵九:“……”
究竟是谁捣的乱?你心里没点数吗!
心里没数的梁捕头理直气壮地瞪了二人一眼,最后把目光锁在贞白身上:“说吧,你又发现了什么?”
“我们才刚到。”
赵九赶紧点头迎合:“嗯嗯,刚到,你们后脚就进来了。”
梁捕头将信将疑,拿刀鞘在门板上拍了拍,大喊:“孙排。”
负责跟踪贞白的那名衙役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凑到梁捕头跟前:“头儿,的确是前后脚的事儿,我盯着呢。”
赵九很是吃惊,心道:你搞跟踪的,现在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梁捕头挥了挥手,衙役立即加入了搜查列队,对每间大小屋子进行翻查,特别是小曲的闺房,梁捕头亲自上阵,连根针或刺绣上的线头都要仔细的瞧上半天,也不知这女红究竟有什么好琢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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