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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先,先回去吧……”
我这样轻声对自己说道。
旁边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这句话,自然是说给我自己听的了。
挪着步子,拖着那灌了铅似的双腿,我沿着旧路,返回原处。
时光荏苒,光阴易逝。
转眼之间,又到了暮春时节。
这天夜里,在自己的闺房里,我摆下了三壶酒。
然后,让一个名叫“小影子”
的侍女,斟满了两杯酒。
此前,我也曾经听说过,先帝一生的老对手曹操,曾经写下了这样的诗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在这诗句里,“杜康”
也就是“酒”
的意思了。
我只是粗通文墨,论起诗作来,只能说是个外行。
不过,我也能够隐隐地体会到,这首诗写得相当不错的了。
然而,对于诗作中“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的说法,我还是持保留态度的:这酒嘛,再怎么醇厚绵长,也有着辛辣呛喉的一面,如何能够“解忧”
呢?更让人费解的是,诗人偏偏还要在“解忧”
之前,再加上“唯有”
二字,如此这般,未免把“酒”
的地位,抬举得太高了吧?
然而,在这些日子里,我还会这样想吗?
那天夜里,听了魏基立和敏敏的那番话语之后,我,我失魂落魄一般,也不知是吸了多少口长气,才一步一挪,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居所大门口。
“姑娘,”
守在那大门口的小影子又是焦急,又是关心,“姑娘,你,你这是怎么了?”
大门口还挂着灯笼,我那惨白的脸色,她多半是看在眼里了。
其实,就算没有这么亮的光线,从那脚步,她也能够想象得出,这一刻的我,已然是心力憔悴。
“没,没什么……”
我这样支吾着。
其实,我并不想着,要人怜悯什么的。
“唉,这么晚了才回来,真叫人——”
一边搀扶着我,她一边说着。
然而,她并没有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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