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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的出现让阮朔心里松了一口气,“炭盆的位置已经摆好了,让伤口对准炭盆就行。
蛊虫离开身体就会被木炭烫死。”
对方点头回应,抽刀割开皮肤的动作沉稳迅速,避开了大出血的部位,让血液缓缓流出。
阮朔舔了舔唇,试图润滑一下被室内温度炙烤到快要干裂的唇瓣,起身换了个位置继续给下一个人绘符。
有了之前的经验,后面三个人身上的符文绘制过程极快。
只不过,房间内只有两张床,这两张床还被拼在了一起,要想让每个人都被割手放蛊虫进炭盆,就得让这四个人把手举过头顶。
最后,四人浑身赤裸,被黑红色的符文涂画全身,双手举过头顶,手腕伤口处淅淅沥沥的流出红色的血液和黑色的靡蛊群。
整个画面滑稽又诡异,像是在进行某种邪教仪式。
血液和蛊虫落进地上摆着的炭盆里,烧红的木炭不断发出“滋滋滋”
的声音,灼热的房间内飘起了一股碳烤人血以及虫子烤焦的味道。
四人身上的黑色部分大片大片的开始消失。
“让他们保持这种状态别管,明早再——”
阮朔手中的毛笔还没放下就感觉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距离最近的张起灵快速伸手扶住阮朔,皱了皱眉,低声对众人解释道:“低血糖。”
“那……”
齐略伸长了脖子,视线扫过还在褪色的四人。
张起灵单手扶着阮朔的身体,看了一眼齐略,“结束了。
等明早。”
说完就朝着门口走。
围观众人很自觉的让出了路。
解蛊到一半的时候陈皮阿四就已经离开,他不是那种能闲到看完全程的人,一块离开的还有忙了大半天的黑瞎子。
两人像是准备什么去了。
等张起灵带着阮朔离开,现场就只剩下了齐略这个说话还算有用的人。
众人将视线投向齐略。
“齐哥,安子他们应该是没事了吧?”
“齐哥,蒙在他们几个脸上的血布能揭了不?我嘞个乖乖,看着瘆人欸。”
随着人群的攒动,房间内的温度更高。
齐略摇头,看着房间内的一切,“别弄,没听见阿朔晕倒之前说保持这种状态吗?要是你们乱动,害死了人算谁的?弄得自己也中蛊了又算谁的?走走走,自己干自己的活去,散了吧。”
在齐略的强行驱散下,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
被张起灵带回房间的阮朔情况很不好。
一米七几的个头,看着像没长开,稚嫩、消瘦。
还很轻。
如今在闷热且空气不流通的房间待了整整两个小时,注意力的高度集中又突然松懈,再加上缺水、高温、低血糖作用在一块,让阮朔直接昏迷不醒。
进门后,张起灵把阮朔放在床上,迅速将房间的门窗全部打开,保持通风。
正帮阮朔脱着衣服,房门口传来了一阵语调婉转短促的口哨声。
“哟,哑巴脱人衣服,想干嘛?要不要瞎子我回避一下?”
黑瞎子唇边泛着笑,嘴上问着要不要回避,人却已经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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