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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观雪得到如此嫌弃的回应,不禁微怒,心中愤愤,偏不敢表现出来。
最后轻飘飘转身,他又与庆忌过招,低声说了一句:“怪我。
我不该这么笨的。”
丹薄媚停一停,觉得眼前的杨花白得刺眼,像金陵冬日的雪,令她冷。
月季红得诛心,像冰夫人流淌的血,令她痛。
她不愿再看,闭上眼,头也不回道:“你不该放手。”
如果他没有绝望地放手,冰夫人不会去燕国。
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应观雪没有再开口。
入夜时分,谢衍悄悄回府,不惊动任何人。
那是个风清月白的春夜,丹薄媚接到应余姚的消息,谢衍遇刺,眼下重伤,所有知道他遇刺消息的人都被软禁在谢府,不能走漏风声,以免引起朝中混乱。
这对丹薄媚来说,是个极好的消息。
如果能趁机杀了谢衍,岂非比破坏十神阵来得更妙。
谢衍一死,他的势力群龙无首,大臣只能投靠无极公主。
而失去朝政大权的谢氏,自然容易对付多了。
丹薄媚打定主意,连夜进了谢府,府门外守卫森严,好似皇宫禁地。
谢氏的管家认得她,因有别的事,只指了去谢衍院子的路,请她自行去见。
途经后院,画桥飞柳,碧波如涛,她见到月下有少年正面朝湖水练功,身姿矫健,眉宇飞扬。
再走近几步,丹薄媚才认出这少年正是谢婴。
他清亮的眸光比在青阳城时沧桑了几分,脸庞看来更稳重,也更像谢衍了。
褪去一身铅华放荡的谢婴,专注练功的模样其实很打动人。
她深知,能使他洗尽铅华的必然是应皎莲,而这个过程却不知要多凄彻。
她下意识出声道:“谢九少。”
谢婴闻声,回头呆了呆,见她肤色似寂寞月光,身后花开如雪,满目清冽,有冰玉之姿,不禁奇怪道:“姑娘认得我?听姑娘声音,是有些熟悉,偏偏记不起来。”
“我是应离祸。
谢九少应当没有见过我,自然记不起来。”
丹薄媚微笑道,“我有事禀报谢三公子,但不知要走哪条路?”
谢婴收势过来笑道:“原来你就是应四爷的千金,果真绝代不可方物,难为世间竟有你这样的人。
应姑娘沿这路一直走,见到院门上的匾额叫‘伽蓝别业’便是了。”
丹薄媚道:“多谢。
听闻九少新婚燕尔,夫人正是堂姐皎莲。
之前未曾赶来道贺,如今偶遇,不得不说一声恭喜。”
“呵呵,应姑娘客气了。”
谢婴眸光霎时黯淡下去,仰望明月,却仿佛明月也黯然了,一瞬被乌云遮住,只剩朦胧余辉洒落他脸庞。
他喃喃自语道:“有什么可恭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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