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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未至,声先闻,声音清冽哀伤,如泉水叮咚环佩相碰,并没有无病**的讨好娇柔:“伊人凭窗对月戴红妆,莫问伊人眉宇轻颦为何伤,月光凉心亦凉,花儿能开过几载黄粱?”
苏锦本是看热闹,闲闲的听上两句,听到那声音后,竟然有些微微的愣神,人生苦短终是有许多不如意,有些事不想做却偏偏要去做,有些人不想离开却偏偏一去杳无消息。
人所求的,不过是有个人能见证自己的生命,最可怕的,便是一个人毫无痕迹的消失在时光里。
正在失神间,听得旁边人一声惊呼,苏锦抬眼看去,果真,是个美人,盈盈的自台后款步走出,若非知道这是戏子,任谁也不会想到他竟然是个男子,美得雌雄莫辩。
人说兰陵王俊美,每每入阵杀敌需戴上凶神恶煞般的面具,可若比较起来,这个人,怕是比兰陵王要美上十分,只可惜,美人眉目冷清,面带愁容,虽与这出‘鸳鸯枕’的戏相符,却让人觉得,他的愁是骨头里带出来的,眼角噙着的泪光说明他这曲子是走了心的,只是不知哪个良人能得美人如此倾心。
苏锦向刚才那个虬髯大汉望去,那大汉果然一副看痴了的表情,脸上的横肉激动的有些抖动狰狞,恐怕这人真的会去找这小生的麻烦了。
台上的小生还在抛袖低眉唱着台词,已经另有花旦来与他对词了,可那花旦,竟被这小生狠狠比下一截去,容貌自不必说,就是周身的气场已经输了。
大汉终于按捺不住,叫过店里的伙计:“那小生,今儿晚上老子包了。”
“啊?爷,您别为难小的,莫说咱这是戏班子又不是**,戏子们身份虽卑贱,却从不做这等营生,更何况那个小生,您就更别想了,刚烈的很,大家虽看了眼馋,却没几个敢打他主意的。”
小二点头哈腰陪着不是。
那大汉哗啦把桌子一掀,骂骂咧咧说是这小生若今儿不伺候他,便要拆了这红楼,说着一跃跳到台上,抓住那小生的手腕便往下拉扯,欲把他带走。
苏锦觉得这个人实在讨厌至极,他好容易找到个好地方能消遣过这漫漫长夜,不至于一闭上眼睛就会梦到狐狸,还有那个只记得清脸庞的美人。
“我说这位兄台,这事总要讲究个你情我愿,你看看你都把人家小脸吓白了。”
苏锦顺着台阶走到台上,用扇子勾起小生的下巴,举止轻佻,眼中却满是安慰。
“呵,老子想要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
“你看这样如何,就是你去**,睡了人家姑娘,也是要给钱的。
何况这还是个清白人家。
按规矩,当然是谁的钱多,他便该归谁对吧。”
众人纷纷称是,壮汉也不好反驳,苏锦接着道,“那咱们便拼一拼谁的钱多好了。
众位不防给在下做个见证。”
当壮汉将随身带的银票、现银都拿出来,苏锦却一下掏出十块儿金子,啪往台上一扔:“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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