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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穿越了一个不断旋转和延伸的幽深隧道,轻歌下意识的摸着扑通扑通跳得极快的胸口醒来。
眼前还是一片浓重的黑暗,只是能隐隐约约的看见雕有繁复花朵的床框,她的灵魂才慢慢归位,意识到自己是谁,躺在何处。
眼角无意瞥见什么东西一晃而过,轻歌的心像被人猛然抓住。
下一刻,她已经偏头向梳妆台的方向望去。
那人一席流水般的长发披肩,就坐在她心爱的花梨木宝座镜台前,穿着那身浅绿的衣裙,正拿着她的银梳,对着银镜动作轻缓的梳头。
一双空洞的眸子,从镜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两人从镜中对上眼眸,轻歌浑身的血液都似乎凝结。
怎么可能。
明明没有香,明明疏桐被关在柴房。
见她醒来,“轻歌”
转过身来,偏头看着她。
眼神中似有努力压抑的惊恐。
表情又如面具一般冷漠,说不出的怪异。
轻歌缓慢的坐起身来,与另一个“轻歌”
沉默的对视着。
“你……”
她皱了皱眉,声音因为紧张而沙哑。
站在她床前的“轻歌”
也皱了皱眉,发出和她同样的询问。
两人偏头对望,同样的神情——诧异,恐惧。
这场景,就如同照镜子一般,可是轻歌清楚的知道,这根本就不是照镜子。
她们虽然面容一致,但对面那人的面部肌肉却异乎寻常的僵硬。
在这诡异的情形下显得阴森恐怖。
轻歌颤抖的举起一只手,缓缓的抚上“轻歌”
的脸。
而另一个“轻歌”
也举起一只手,做着同样的动作,缓缓抚上她的脸。
触到皮肤的那一刻,轻歌手上一抖。
冰凉,如放入雪窖中冷藏过一样,寒气逼人。
另一个“轻歌”
的脸是冷的,抚在她脸上的手也是冷的。
如一条冰凉的蛇,在她脸颊上反复摩挲。
“你是谁?”
轻歌开口问到。
却是两人异口同声。
另一个“轻歌”
也同样探究、防备的观察着她。
眼中充满迷茫和疑惑。
她顿时心中大骇,该不会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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