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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3页）

&esp;&esp;这么大！

&esp;&esp;……

&esp;&esp;很难想象小姑娘得闹成什么样，傅应呈才松口让这只半点不符合他审美的兔子进家。

&esp;&esp;阳台的温度比家里其他地方都低些，月光透过冰凉的窗，薄薄一层铺在大理石上。

&esp;&esp;苏凌青抻着腿，坐在躺椅上，忍了又忍，还是开口：“我说你能不能带她去剪个头？”

&esp;&esp;傅应呈无声瞥了他眼。

&esp;&esp;“她这头发也太长了，应该打理一下，修个层次出来，而且这个衣服也……”

&esp;&esp;“也给她换一套？倒不如四季的衣服都给她配齐，工作也不许她找，让她回去上学，吃住在我家，生活费我给，去哪我接送，等考上大学我她在学校附近买个房？”

傅应呈冷道。

&esp;&esp;苏凌青：“……”

&esp;&esp;苏凌青：“那确实是有点离谱，你又不是她亲爹。”

&esp;&esp;况且我只是让你带她剪个头，后面那一长串特么是怎么凭空冒出来的。

&esp;&esp;傅应呈不说话了，只立在窗前，看着远处楼宇间星星点点的灯火。

&esp;&esp;“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

苏凌青问。

&esp;&esp;沉默了半晌，傅应呈低声道：“没什么关系。”

&esp;&esp;“扯呢吧你，没什么关系你能把人接家里住着？”

苏凌青嗤笑。

&esp;&esp;浓重的夜色像上涨的潮水，缓缓淹没傅应呈的眼：“……别问了。”

&esp;&esp;苏凌青眨了眨眼，坐直了身体：“嗳，该不会生气了吧？我就好奇来看她一眼，不至于护得这么紧。”

&esp;&esp;是不至于。

&esp;&esp;只不过失而复得的东西，别人看一眼便觉得不安，本能地想要死死抓紧。

&esp;&esp;无可压抑的烦躁。

&esp;&esp;什么都想做，却又什么都做不了的烦躁。

&esp;&esp;就像十年前的这个时候。

&esp;&esp;女孩车祸失踪的新闻铺天盖地，班上议论纷纷，即便是晚自习，压低了嗓音的讨论也从四面八方无孔不入。

&esp;&esp;“看新闻了吗，季凡灵还没找到。”

&esp;&esp;“都大半个月过去，肯定死了吧……她不是还有个男朋友在国际部，唱歌的那个程嘉礼？”

&esp;&esp;“也不知道程嘉礼得多伤心。”

&esp;&esp;“我前阵子看程嘉礼哭来着，好多女生安慰他。”

&esp;&esp;……

&esp;&esp;少年坐在无数窃窃私语交织的班里，一贯挺拔的背脊被无形的重量，一点点压弯。

&esp;&esp;她死了，有人可以名正言顺的哭。

&esp;&esp;有人却只能安静地坐着，良久，才意识到笔尖洇出的黑色浓墨早已在纸上肆意漫开。

&esp;&esp;——像疯长的思念和痛楚。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