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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娘娘搂着儿子嘤嘤嘤的哭:“你撇下我们孤儿寡母走了,现在倒来打他……子不教父之过,你怪孩子干什么呀,你还在的时候……你还在的时候祁镇多乖呀!”
朱瞻基胖墩墩的坐在旁边,一脸委屈。
这个死得早你不能怪我啊,我尽力了,好歹我比我爹活得长了。
朱祁镇木然的跪坐在她面前,也不说话,也不动弹。
孙皇后继续嘤嘤嘤:“老祖宗怎么就那么心狠啊……”
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妥,老祖宗可不是对女人心软的人,连忙改了口风:“祁镇都知道错了,败都败了,哪能不知道错呢!
皇上,您去找老祖宗们求求情,别在折磨祁镇了好不好?”
朱瞻基现在的表情和孙子很像,臊眉耷眼有点丧:“你当这几乎丧权辱国的事儿,是小事么?”
孙娘娘并不是不讲理的女人,也不敢胡搅蛮缠,只是搂着儿子摸着他的头发,姗姗泪下:“你当年要是听话了,哪至于受这个罪啊!
我的儿啊!”
她又哭了一会,依依不舍的目送儿子出去,这一出去就又要受罪了。
朱瞻基搂着她安慰道:“都一年多啦,还没适应么?”
女人的心肠就是软啊。
想当年祁镇刚来的时候,我可生气了,后来看爷爷虐打他,时间长了又觉得心里不忍,到现在也能淡然处之。
就像佛家所说,镜中花水中月,影来既现,影去既无,如如不动不取于相。
孙娘娘又哭了两声,靠在他怀里头,有些难过,又怕再哭下去他要烦了,毕竟自己已经哭了一年了:“毕竟是我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哪能轻易释怀呢。”
朱瞻基也无可奈何,他不想再提起自己死得早、儿子很熊这种事儿,熊就应该打死之后把熊掌剁下来蒸熟,熊皮拔下来做褥子。
他心里头放着一件事儿呢:“我带你去看忘川河,好不好?哪里的风景很美,远胜于人间。”
孙皇后顺从的点点头,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鬼的眼泪很奇怪的,从眼中涌出来,顺着脸流下来,又会被下巴吸收回去:“我去打扮打扮。”
朱瞻基笑了起来:“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爱美的皇后。”
孙皇后轻吐舌尖,她穿着华丽的月白色上袄和粉红色的裙子,娇俏如少女:“你才见过几个皇后?”
胖福福的丈夫悠然的捋了一把胡子:“古往今来的皇后,我都见过。”
孙皇后挑重点问:“赵飞燕真的很美吗?跳舞好看吗?”
“好看。”
朱瞻基补充道:“身材轻盈,就像这样~”
他向后翘起一条腿,另一只脚只用脚尖点地,一双肉呼呼的大手翘着兰花指,轻盈的旋转了三周半。
他衣袂飘飘,轻盈的像是要随风而去。
就像是洪金宝吊着威亚跳小天鹅。
孙娘娘被他的舞姿震惊了半天,才呐呐的走进屋去换衣服。
她现在还是有很多衣服首饰,陵墓中陪葬的用品在扣除手续费之后就能转换成鬼用的状态,每年供奉祭祀的东西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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