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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不需要上夜。”
葛麻迟疑道:“小姐?夜里无人差遣,这如何使得?”
徐婉真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以后我的话只说一遍。”
桑梓见状,轻轻的扯了下葛麻的衣袖,两人悄声退下。
回到住处,葛麻问:“你不觉得小姐今天有些奇怪吗?”
桑梓心想,确实如此。
以前的小姐天真浪漫,全家人都把她疼到了骨子里,几乎什么事情都替她安排好,也不舍得她吃苦。
徐家经营布料绣庄,除了刺绣是必须要学好的,其他都没勉强,因此小姐的性情异常单纯。
年初夫人还打算给小姐请一个教养嬷嬷,教导仪态、人情世故,就是怕将来嫁到夫家吃亏。
没想到世事难料,经过此劫,小姐变得成熟稳重了。
可作为丫鬟,不能这样说。
“小姐如今正是伤心的时候,你可要管住嘴巴,不要乱说话。”
桑梓严肃的告诉葛麻:“刚才小姐的话你要记清楚了,不要以为我们两人会有例外。”
葛麻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桑梓姐,你可要经常提醒我才好。”
桑梓见状缓和了神色,道:“其实这样也好,眼下正是乱的时候。
夫人走了我也难受,小姐能这样,我们才有依靠。”
却说徐婉真独自坐在桌旁,手捧一杯热茶,细细思量。
这是她在现代就养成的习惯,遇到事情需要仔细考虑时,手中得有一杯热茶,才能让心安定下来,仔细思考。
从中午醒来不过大半天,母亲新丧、被孙家退婚、三房闹分家、祖母考较,这些事堆到一起,饶是二十五岁的灵魂,也感到应接不暇。
何况在现代,徐婉真也没有自己真正做主过一件事。
可眼下这情形,自己必须拿出主意来。
几番思量,茶水凉了几杯,徐婉真才熄了烛火,上床安歇。
翌日,桑梓服侍徐婉真早早的起了,换上齐衰孝服麻衣麻鞋。
徐婉真的皮肤极其白皙细腻,只一会儿功夫,便被麻衣扎出了红点。
桑梓心痛道:“小姐,衬一件里衣可好?”
徐婉真摇头,她不需要,这是她为记忆中的阿娘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这痛,也能让她保持清醒,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
徐婉真想到幼弟,道:“孩子的皮肤更加娇嫩,你让奶娘给宇儿加上里衣。”
待徐文宇来到,葛麻端来早餐,一屉素饺、几个馒头、搭配熬得黏黏的粳米粥,姐弟俩需茹素直到百日。
一起用罢,两人去给祖母请安。
徐老夫人将徐文宇揽到怀里疼爱,见徐婉真眼底青黑,知她伤心睡不好,道:“真儿别怕,凡事有祖母做主。”
说罢让奶娘将徐文宇带下去,方才好与徐婉真好好说话。
“昨日我说的,你可好好想过了?”
徐婉真答道:“孙女仔细思量过了。
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好好料理阿娘的丧事,让阿娘走好。”
说起阿娘,眼中泛起泪光,徐婉真强抑涌上来的悲伤,继续道:“三伯母那边,不用顾虑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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