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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
董临海嗅到了干尸口中腥甜的臭气,它干瘪皮肤包裹着的骨骼都要勒紧了他气管中,高壮少年拼尽全力去掰那双手,却不能让它松开分毫,很快憋得满脸通红。
他想起董征说过,那个护林员就是被掐死的。
哥!
正背对着他看羊皮卷的董征对这一切毫无察觉,他皱着眉头,手指在桌上比划着像是阵法的图案。
强烈的窒息感让董临海两眼发黑,干尸诡异邪恶的笑容就在眼前,他双手已经要使不上力气了,颈椎骨发出危险的咔咔声,似乎下一秒就会断掉。
……哥!
!
要死了吗?
眼球的充血让临海已经看不见东西了,他突然感觉身体变得轻盈,就像和全家人一起在马尔代夫的小岛上吹着海风喝椰汁时那样惬意放松——是啊,他本该撒丫子在海滩上跑的,怎么会来到这奇奇怪怪的地方呢?
都是梦吧,醒过来就好了。
“砰——!”
一声巨响仿佛在天边又在耳前,钳着他骷髅手终于松开,空气重新涌进肺中的灼烧感让董临海疼地禁不住涌出眼泪,捂着剧痛的喉咙像是要把肺喷出来一样不住猛咳,他后退两步撞在墙上,两眼昏花,隐隐约约听到董征大喊:
“上去!”
临海勉强找准楼梯的方向,连滚带爬地跑上去,而董征抄起煤油灯再次奋力砸在干尸的后脑勺上,抽出腰间的匕首,狠狠插进了它嘴里!
匕首穿透了僵尸的整个脑干,但它依然还能够行动,想要去掐董征脖子。
董征一拳猛砸在匕首露出的柄上,趁着僵尸被迫向后仰头,抬脚踹在它腹部,趁机扭头就跑。
董临海爬上地窖时几乎都要瘫倒了,他踉跄着又走了两步,终于在荒草地上仰面躺下。
他从来没感觉过呼吸是这样一件痛苦又幸福的事情,剧痛,却又真真切切告诉他还活着。
董征紧随其后跑出来,身后的僵尸似乎也追着上来了,他费力地抬动地窖门,想要将那东西关在里面。
但窖门比他想象中要沉多了,董征身上带伤,又一路向上狂奔,肩头已经渗出血迹,体力完全比不上巅峰状态,一时间竟然难以挪动分毫。
没有风的夜晚鸦声凄厉,他能听到干尸的嘶叫就在脚底,临海倒在一边只顾着粗喘动弹不得,是抛下他自己先逃,还是拼死一搏?
董征几乎想都没想就作出决定,他抽出被弟弟压在后背下的双管猎.枪,瞄准窖口。
他不知道枪中原本有没有子弹。
生,或者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颗小石子从董征身后飞了过来,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准确无误地掉进了窖口中。
那狰狞的嚎叫戛然而止。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啊。”
少年透着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他手里抛着一把随手拾起的石子,走到董征身边,用脚尖抵着那沉重的窖门,似乎轻轻一用力,就踹着它把窖口彻底堵住了。
董征身上已经彻底被血染透的绷带让崔左荆不禁皱起眉头,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将那没装子弹的猎.枪枪口压下。
——只是离开一会儿就狼狈成这个样子,这人真的会有他所需要的能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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