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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那首著名的:“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
文杉跟黛玉几乎同时点头,黛玉便道:“若是新学作诗,王介甫的诗和王摩诘的诗原是五言律诗里头极为规整的,正该先揣摩这些呢。
若是一开始便落了温飞卿之绮靡,李义山之隐僻倒是难以再学,只陷在里头了。”
商婵婵终于磨磨蹭蹭写完了自己的诗,又拿起来吹了吹墨,这才道:“姐姐们真的要看?不如算了吧,我大哥给我的考评可是惨不忍睹。”
黛玉跟她最熟,此时早已伸手拿了过来笑道:“说的好可怜,哪就至于这般了。
不过是他们男人家的自傲罢了,殊不知多少女儿比那顶管束带的男人都强呢。
你给我们瞧,我们来夸你可好?”
然而当她看了商婵婵的诗,顿时陷入了沉默。
只见这张洒金梅花签上写了一首没有题目的五言。
“庭中数株绿,随风只摇摆。
远看似蒲扇,蒸食异香来。”
黛玉:不知被模仿的王安石本人是什么心情。
她与商婵婵相识已有几月,只是这数月间发生的事情何其之多,两人还真没有好好探讨过学问,平素也只一同上女课罢了。
但在黛玉看来,商婵婵颇为机灵,言谈也来得,学问自然不会差。
但如今看着这首诗,才明白,商婵婵竟不是谦虚!
荔容郡主倒是不惊讶,先开口道:“这写的肯定是芭蕉,婵婵你这谜也太好猜了。
不过你这么一写,我还真有些想吃芭蕉叶子垫在下头蒸的江米糕,比起粽子又别有风味了。”
商婵婵大有知音之感:“正是。
我也是想着江米糕才写了这首诗。”
黛玉:不,这不是诗。
她当然夸不出口,只将梅花签递给了同样震惊不已以至发呆的文杉:“文姐姐先夸吧。
方才姐姐还说商妹妹谦虚呢。”
文杉:……咱们一同练琴的情义你竟全不顾了?转手就将这难题甩了给我?
见商婵婵眼睛亮晶晶看她,文杉轻轻咳了两声才道:“嗯,这首五言,倒是,倒是……清爽。”
她艰难地吐出一个形容词。
恰逢此时贤妃宫里的掌事姑姑亲自来请诸位姑娘,黛玉和文杉才如蒙大赦,将这首诗越过不提。
如今只说商婵婵,再次来到贤妃宫中,心情已是截然不同。
她从前也是吃过贤妃娘娘的席,但那时也只觉得贤妃温和淡泊,说话从来慢条斯理的,对比柳贵妃的人品,对贤妃还颇有好感。
谁知道她竟转身就能这样算计自家!
于是下午再次踏入瑶华宫中,商婵婵就换了一种审视的目光。
还悄悄嘱咐黛玉,让她小心贤妃。
若贤妃母子真是装出来这般无野心也罢了,但既然背后是谋求皇位的心思,那贵妃和二皇子知道求娶黛玉的好处,难道贤妃母子便不知道了吗?
只要林如海坐在这个位子上,朝中也多的是人盯着黛玉的婚事呢!
黛玉在宫中行走一向谨慎,除了在皇后宫中,在哪里都是格外小心。
商婵婵的嘱咐,她也只笑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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