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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胡言乱语,玉珥懒得理会,只是忧心忡忡地说,“楚渊这件事真不好办,他喜欢的人非但是个生过孩子的瞎子,竟然还是徐月柏的亲女儿,画骨香一案跟徐月柏有洗不清的关系,可他就是不听我的话。”
不知不自觉走到了桥上,席白川侧身看向江面,手架在护栏上:“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多留个心眼是对的,楚渊那件事不简单,我已经让人去西周查了,这几天就会有消息。”
“我还以为你已经了如指掌了。”
玉珥诧异,原本想他会提前嘱咐自己是知道了来龙去脉,结果也只是知道个结果,不知道过程啊。
席白川顿了顿,心想他又不是真会算命。
玉珥也没再继续说,只是叹气道:“将来楚渊要是娶不成徐姜蚕,肯定会记恨我。”
“理那么多闲言碎语干什么?你见过哪个站在风口浪尖的权者,不是被万箭穿心的?”
席白川说着又牵起她的手,往桥下走去,“我们去那边看看。”
玉珥原本是为了孟楚渊的事情烦恼着,现在跟席白川走这么一趟,倒是觉得心情开朗很多,也就不计较他对自己动手动脚了,微微弯了弯嘴角,跟着他走下了桥。
姻缘桥的这边是一片梅花林,花瓣飞落一地,他们从上面走过,衣袂翩飞带起花瓣轻飞,宛如漫步仙境。
“其实,在今天之前,我一直在怨你。”
这条小路很静谧,没几个人来往,玉珥正在全心全意想别的事情,倏地听到席白川说这句话,声音低沉磁性,让她微微一愣。
玉珥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怨我?”
“怨你为什么在我不在的时候,驸马一个纳过一个。”
虽然知道她在自己出征前还没对自己有过别的心思,可在席白川的心里,玉珥早就是他的所有,而玉珥总共有过四个驸马,他要是说半点不介意,那是假的。
玉珥冷哼了一声,不客气地说:“哪又如何?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皇叔想一辈子风流花丛,还不准我纳夫成家?”
顿了顿,玉珥奇怪地皱眉:“不过,什么叫‘今天之前’?今天还发生了什么事,让皇叔你突然不怨我了?”
“我今日在东宫看到了一份许久之前的折子,是恭国的暗探递交的。”
席白川说了一半,玉珥却就明白了。
那份奏折的确是她总迫不及待纳驸马的主要原因,此事也只有她和顺熙帝知道,旁人在背后对她说三道四,她也宁愿坐实淫君的罪名也不想解释,无非就是想守住自己该死的面子罢了。
席白川看着她:“为什么连我也不说?”
“有什么好说的,过去都过去了。”
玉珥轻描淡写地回答,然后就背着手往前走了几步,独自欣赏夜幕下的梅花林。
席白川看着她那故作坚强的背影无奈苦笑。
她真是有做帝王的潜质,心思都那么难猜。
一年前,恭国老皇退位给太子,太子登基为皇后,向顺国求娶嫡公主联姻,如果国书真递交到了顺熙帝的案头,到时候想拒绝都难,毕竟当今五洲大陆,数顺国和恭国势力最强,宜交好不宜伤和气。
但玉珥怎么可能嫁去恭国?所以顺熙帝才会急急忙忙给玉珥安排招驸马,断了恭国新皇的念头,至于那接二连三的准驸马被克死,当真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两人在桥上站了一会,聊了些闲话,正说着,安离忽然跑了过来,张嘴就说:“王爷,颜姑娘的贴身侍女小兰跑来,说颜姑娘病重……额,殿下也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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