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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账?”
殷夫人先是怔了怔,继而胸中燃起熊熊怒火。
原本多完美打算,如今变成了这样!
那金丝账自始至终都是要给素敏,素华那丫头,她配么?
殷夫人怒归怒,这话她没法敞开了跟徐次辅说,“我从没打算给素华金丝账,年前那么说,是想让素敏代嫁。”
这心里话要是让徐次辅知道,岂不伤了夫妻情份。
“金丝账只有一顶。”
殷夫人忍着气,和声细语跟丈夫解释,“原想着素华先嫁,谁料到竟变成敏儿先出阁?自是先给了敏儿,之后再想法子给素华淘换一顶便是。”
这金丝账并不是出钱就能买到物件儿,可遇不可求。
当年殷老大人也是机缘巧合,才得了这么一顶,自己舍不得用,陪给了宝贝女儿。
我想法子淘换去,我一准儿把这当回事,认认真真想法子去!
不过,若素华和金丝账没有缘份,想方设法也淘换不来,这可和我没有干系。
殷夫人迅速盘算了下,打定主意。
“不是这么说。”
徐次辅摇头,“既然夫人话已出口,没有食言道理,金丝账只能给素华。
夫人,全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事,咱们如何能反悔?”
“那敏儿呢?”
殷夫人见徐次辅如此执意,着急了,“这金丝账不只价值连城,且只有一顶!
若想再置,难着呢!”
徐次辅微微皱眉,“方才夫人不是说,先给素敏,再给素华淘换去?既然再置办极难,夫人到哪里给素华淘换?夫人,这道理为夫不明白,还请你细细说来听听。”
把殷夫人后悔。
自己怎会口不择言,说金丝账难以再置?该说再置金丝账费时颇久,敏儿婚期前,时日不多,再置来不及啊。
这其中弯弯绕绕殷夫人哪能明白讲出,她颇觉委屈,拭起眼泪,“我说过又怎么了?我说过又怎么了?那时敏儿还待字闺中!”
我又没长前后眼,没考虑周全,怎么了?怎么了?殷夫人越想越委屈,不只拭泪,哀哀哭出声来,悲痛万分。
没信用就是没信用,偏有这许多废话!
徐次辅十分不。
妇人女子无知,遇事唯知哭闹撒赖,没法跟她们一般见识,只好算了。
这可不是我徐节没本事,孔圣人也拿女子没法子,所以会叹息“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
想起自己竟拿言而无信妻子没辙,想起又要对长子失信一回,徐次辅心中郁郁,也不管正哭泣殷夫人,起身拂袖而去。
“原打算添给素敏妆奁,全给素华。”
徐次辅回到书房,心中暗想,“夫人出尔反尔、反复无常,我总要替她描补描补,不能寒了郴儿心。”
这天三房换成徐三爷犯傻,回房后逼着三太太,“咬我一口,,咬我一口!”
三太太白了他一眼,“我嫌你肉硬,铬慌!”
下死力气重重掐了他一把。
徐三爷疼呲牙咧嘴,却乐呵很,“看来不是做梦。
太太,咱家绸缎铺子、绣庄、饭铺子、大兴田庄、昌平温泉庄子,父亲全交给我管了!”
朝廷虽有律法,五品以上官员不得经商,但实际上哪家官员靠俸禄能过日子?都有铺子、庄子、或是绣庄、织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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