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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菜,一个汤,一个果盘,两碗白饭,整整齐齐地码在桌子上。
有轻微洁癖的廖长亭在自己房里的卫生间洗完手回来的时候,廖长宁已经坐在了餐桌前,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面前的菜盘。
廖长亭微微皱了一下眉。
瘦成那个样子,吃个饭还老是挑三拣四的,似乎天生就是个吃白饭的命。
前些日子,他特意将廖长宁不吃的东西列了个长长的单子给黄妈,从此,那些被列出来的东西再也没上过廖家的餐桌。
即便如此,一到吃饭时间,廖长宁仍然是现在的这副鬼样子,影响的他都没有食欲了。
这样的场面见多了,就从一开始的鄙视(廖长亭觉得男孩子挑食根本是娘炮行为,而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打掉牙齿和血吞的他,对所有的“娘炮”
以及“疑似娘炮”
行为,打心眼儿里瞧不起),发展到了现在的熟视无睹。
廖长亭吃掉半碗米饭的时候,那孩子终于给嘴里放了一筷子青菜,苦着一张脸,像是在嚼药一样,慢慢地嚼着。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那孩子没有任何反应,专心地在那里嚼着口中的“药”
,廖长亭长长呼出一口气。
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无视他。
“多吃菜!”
仿佛怕吓着那孩子似的,廖长亭放缓了语气,但是,也只能说出这样简单的两个字而已,这已是他能够做到的关心除自己以外的人的极限。
“嗯!”
廖长宁乖巧地答应着,又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了嘴里,慢慢地嚼了起来。
他的嘴角,是淡淡的笑意。
饭还没吃完,廖长亭的手机响了起来。
六点过五分,老妈每天都是这么准时,她那么个大忙人,也只有现在能抽出时间跟自己的两个儿子打打电话了。
“喂,妈!”
“长亭啊,你们在吃饭吗?”
您能不能换句开场白,每次都是这句废话,这个点儿不吃饭还能做什么?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还是乖乖地回答了一句,“是!”
有时候,乖巧不是因为真的乖,而是一层保护色,可以免去不必要的麻烦。
“今天跟弟弟处的好不好啊?有没有好好照顾弟弟啊?”
“有!”
“你这孩子真是……”
那头的女强人明显动了气,“好了,把电话给你弟弟吧。”
廖长宁自廖长亭的手里拿过手机,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声音却瞬间甜腻,刚学会说话的婴儿般叫着,“妈妈(ma轻声)!”
那头说了什么,廖长亭没法听到,廖长宁在那里乖巧地应着,而后,以“妈妈你早点回家来,我想你了!”
的撒娇作为结尾。
还真是母慈子孝啊!
廖长亭无所谓地笑笑,他不是善妒的孩子,这个半路杀出的弟弟,似乎比他这个在父母身边生活了十三年的哥哥更得宠一些,可是,他不介意,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对于他那双一个月都回不了一次家的父母,他们的宠爱,到底,也是没多少意义的。
以廖长宁的那细嚼慢咽法,吃完饭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但廖长亭还是决定带弟弟出去剪头发,明天就是难得的周末了,他想要跟朴大牙去打一整天的篮球,好好过过球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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