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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近两年与陈国赵国并无战事,蛮夷刚刚元气大伤,腾不出手来对付他。
陆华浓越想越糊涂,分析来分析去,似乎没有人有足够的理由杀他,实在很难找出那个人。
可若不找出来,那人这一次失手,难保不会有下一次,真是伤脑筋啊。
事实上,那人已经得手了,可惜她来了,如今那人只得憋屈着。
天气逐渐热起来,随着进食的日渐正常,陆华浓看起来终于不那么消瘦了,发黄的肤色也白了些,只是依旧身子虚弱,使不上劲,只能躺着静养。
自他清醒之后,不但皇帝派人来慰问,几位皇子也亲自来了几次,官员们来得就更多了,打得都是关心国之栋梁的名号。
陆华浓一概不见,只作出昏昏沉沉的模样,让陆成挡了。
众人见他久不见好,终于信了沈太医的话,觉得他是伤了根本,要静养几年,便都没计较,只那珍贵的药材流水似的往府里送。
几位皇子后来都不亲自来了,每隔一段时间让下人送些补品,问问情况,敬王也不例外。
不过敬王倒是多了一份心,命人移了一棵树龄几十年的樱花树到陆华浓居住的院子里,说是让卧床的陆华浓换换心情。
卫国的贵族都爱赏樱,都京里到处可见樱花树,因着品种不同,花季各不相同,一年四季都有花开。
敬王送来的这棵如今正值花期,陆华浓房间的窗子一打开,便是铺天盖地的粉白,偶有风吹过,花瓣跑起来,打几个旋儿才落地,倒别有一番风情,让躺在榻上的陆华浓很是宽慰。
到了六月,樱花败了,陆华浓已经能斜倚着床头看书了。
那些书都是从陆华浓的书房里搜刮来的,上面有许多小注,想来是陆华浓以前看书时有感而发写下的,其中不乏精妙之语。
这个人,倒真是个奇才。
不过陆华浓以前看的多是史书和兵书,史书还能当做小说看看,兵书就看得人头昏脑胀了。
侍书那丫头今天送来的都是兵书,看得陆华浓有些发困。
瞧瞧外面的天色,正是日薄西山。
陆华浓心思一动,命人在院子里摆上躺椅。
微微眯着眼,陆华浓有些遗憾,要是再有杯茶就好了。
可惜他现在脏腑虚弱,不宜饮茶。
侍剑和小刀正在为陆华浓按摩腿脚,力度到位,让他觉得双腿发热,于是脑子一热,让两个丫头扶着他站起来。
虽是勉强站着了,但他的双腿并没有支撑力,全靠两个丫头力气大,直接帮他撑着。
他使了使劲,却连踏出半步都不能。
有些气馁地捶了下腿,陆华浓再度躺下。
小刀一边为他捶腿,一边笑道:“王爷不必担心,现如今已是好得多了,想必再过半月就能正常行走了。”
“小刀说得极是,”
侍剑跟着说道,“王爷的脸色瞧着红润多了,您不知道,刚中毒那会儿您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吓人得很。
那日您从棺材里起来,那惨白的肤色衬着您俊秀的容貌,他们都说像个妖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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