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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麟大吃一惊:“什么?”
人人都猜是通奸,谢麟也猜是通奸,高家说的还是通奸,这贴身的女仆说没有干系?
这唤作秋蛾的女仆哽咽道:“我们小娘子那么样一个人,怎么会干出这等事来?那个败家子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沾上我们小娘子?小娘子死得冤呐!
她倒宁愿守寡来!
真的!
小娘子常说,又不是没个男人就吃不上饭的穷鬼,她又挣了个旌表,娘家婆家都缺不了她的。
再嫁也不定能嫁到可意的人,还要天天伺候着个不定争气的丈夫。
设若丈夫不上进,又或者有什么相好,还要憋气。
自己生孩子,说不定要死在产育上头。
不如现在,衣食无忧,有人伺候着,看看书、打打牌,多么清闲。
手头有俩闲钱,散点子给族里晚辈,他们也乐得亲近,也能支使得动他们。
您说,这是找事儿的样子么?”
谢麟也是想不到会有女人有这样的想法,倒是江先生赞同地道:“看得倒明白。”
谢麟瞪大了眼睛。
秋蛾道:“可是高家管得太严了!
一步也不许出院子!
小娘子才二十二岁,怎么受得了?就说,悄悄出去透个气儿,看阵儿景就回来。
蹲大狱也有见天光的时候吧?他们家不给!
他们家,因有了旌表,好些个事儿做起来都方便,说出去体面。
可给他们带来体面的人,他们的恩人,被他们当囚徒一样的看管!”
“那一天,千不该、万不该的,我陪着小娘子悄悄出去,遇到……遇到……”
秋蛾咬牙切齿地道,“遇到三房的老东西在扒灰!
当时我们就吓着了,不合叫了一声,一齐跑了回来。
小娘子一个月也没敢再出门儿。
过了一个月,他们也没提,我们更不敢说,还道他们没察觉,小娘子闷得不行,二姐就陪她出去。
前世的冤孽,那个败家子正在游荡,他们一句话都没搭上,就涌来一窝子贱人,污蔑他们!”
谢麟默,江先生也默,心里都觉先前的猜测对不起张氏。
这份愧疚很快就变成——无罪被杀,高家的罪名更重了!
内乱,罪在十恶!
高家,完了。
谢麟便吩咐王瑱:“这是证人,你交出来吧,免得说你们串供。”
至于人养在哪里,就伤脑筋了。
放到牢里,担心被灭口,放在别的地方,怕出意外。
扣在府衙最好,然而秋蛾曾做过私娼,恐传出闲话,对府中女眷也有损。
江先生主意多:“这是义仆,与王氏全无相干,是自己逃回来的,要为主申冤!”
洗去了名声,就可以找个安全的地方放着了。
秋蛾道:“我愿意!”
江先生给了她一张白纸,教她从小门溜出去,绕着墙根走到正门,大声喊冤。
正正卡在了年前坐衙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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