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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抬起头,面上都些愕然。
能道法大会都能延后,这秦羽人的闭关倒是真的非同小可了。
皇后听得小道士这么说,拢眉思索了会,最终站起来,一手被宫人搀扶着,朝着在座的众人曼声道:“既然秦羽人在闭关参悟天机,事关我大昭兴旺,我等还是等上一等,且在紫霞山中住上几日罢。”
皇后都这么说,大家不再也不敢有何怨言。
没了道法大会,皇后带头又向着三清行了参拜礼,而后离去。
女眷各个自持身份,讲究体面,等皇后离去后,也都目不斜视再从通往侧殿的那小门有序离去。
到了殿外,各家夫人姑娘的贴身丫鬟挨个有序的跟上来,跟在自家姑娘身边,往各院落而去。
整个殿内殿外婷婷袅袅全是水蓝青白的人影,倒也是每年紫霞山中的一道风景。
男眷这边也如此,依次在从侧殿离去,也有些儿郎会留在大殿中,让小道士为他们卜上一卦,问问运道与前程。
庄少容早上来的晚,到殿内的时,一众男客也已经各自入座,他又不能上前询问什么,也只后面入座了,如今一到侧殿,他头一扬,就看见了张元诩。
张元诩站在一众已入了官场了后起之秀之中,面上正温文尔雅的说着话语。
许是感觉到目光视线,他转首向着庄少容瞧了过去,看见是庄六公子,展颜笑起来,微微点了个首,权当打了个招呼。
庄少容面露尴尬,感觉自己偷看他人当场抓住一样,但他亦是大家子弟,随即很快淡淡颔首回了个笑意。
张元诩落落大方,微笑着把头转回去,继续和友人谈天。
肩膀一动,还未回神的庄六被后出来的谢飞昂勾住了肩膀拖到一边:“在这里闷得慌,出去一道走走。”
“谢三!”
庄少容压低声音,抑住自己的怒气,“众人面前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谢飞昂把他拖出殿外,放开手,斜他一眼:“你以为小爷想动你呢?也不看看自己那德行!
红花楼的姑娘们可比你有摸头。”
庄少容怒不可支,很想一巴掌把谢飞昂拍死在各路神仙面前,但如此庄严肃穆气氛之下,他生生忍住了,忍住之后,就听得谢飞昂语声一转,带些凉讽道:“你家那四姑爷不仅有一甲之才,看来还有秦相的圆滑处事之风啊,不得了,如此年纪连自己的仕途之路都会铺了,日后必定是个人物。”
“谢三!
他未曾是我的姊婿!”
庄少容忍住了的怒火又一次迸裂出来。
他姐姐还未与张家说亲,何来四姑爷之说?!
“快了嘛,算盘上的账赖不掉了,不然出了这事儿……”
谢飞昂笑出了声,“不仅是你阿姐要哭死在家中,连张家也要把张元诩给打死了,哪里还能看见他站在这里谈笑风生。”
庄少容垂下首来,面上晦暗不明。
自家姐姐若与张元诩的婚事成了,季家六姑娘可就要被退亲,而后在道观中束发了此一生了。
一想到这喜庆的事儿却是踩着一无辜女子的一生幸福过上的,他就高兴不起来。
之前他没有这种想法,直到在庄子中见过季六姑娘后,一想到这般如花一样的小娘子要在道观两袖清风,他就闷得慌。
正说着,玉珩带着席善从侧殿中走出来,适才他被秦相拉着叙谈了一会儿,倒是比庄六谢三晚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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