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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说着,接过涵花递过来的医药包,在宽边眼镜的引领下,钻进了一辆别克。
宽边眼镜弓身也要钻进车来,张凡伸出脚,蹬在他肚子上,嘲笑地道:“你身上尿味这么大,别跟我一辆车!
趁早滚远点!”
“对对,对不起……”
宽边眼镜已经是怕了张凡,哪敢不从,一边拍打胸前的大鞋印,一边缩回身子,转而进了另一辆车里。
车队一路奔驰,很快就到了江阳县城。
江阳县城跟江清县城是邻县,张家埠村就属于江阳县城的。
一行人匆匆来到县医院外科住院部。
宽边眼镜前面引路,领着张凡来到一间高级病房门外。
张凡一低头,发现门外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以为是条藏獒,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人。
咦?这不是林处吗?
怎么像条狗似地跪在这里?
林处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双手扶地,头部深低,屁股高撅,像受刑的奴隶一样,样子十分驯服。
张凡大感奇怪,用手划拉林处头顶一下,问道:“林处,你在这跪着干什么?”
林处听了,慢慢抬起头,发现是张凡,脸上一惊又一羞,鼻涕和眼泪都糊在脸上,眼神可怜巴巴地。
“到底怎么了?”
张凡急问。
林处声音细小,底气全无,像被打断了脊梁的土狗,“张神医,是你呀!
昨天多亏你救活了小卜,不然的话,我这条狗命赔上去也不顶用了!
这不,卜董事长罚我在病房门外跪一个星期,每天两个小时。”
“卜董事长?罚你?他是你爹?还是你上司?”
“张神医,话可不能这么说。
董事长对我真是太开恩了,换个人的话,我现在早进局子了。”
这点,张凡明白:这次卜姑娘出事,完全是因为林处色胆包天、强歼未遂引起的。
若是卜家报案,林处肯定要进局子了。
那样一来的话,他的官位肯定不保,即使不坐牢,估计也要被开除公务员队伍。
从这点看来,卜家还算是宽厚的!
不过,即便如此,也不能让这么个大男人当众跪在这里呀!
这也太没人味了。
古人说,士可杀,不可辱!
林处也是太没骨气了!
在罚跪和进局子之间,他本该选择进局子,而不是作狗给人下跪。
脑袋掉了就碗大个疤,进局子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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