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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此事,齐松义仍然心有余悸:“后面赶来的那只船搭救了我们,抢下了棉花,但是追不上汽艇。
如果不是这条船一路护航,我这条命,就交待在淮河上了。”
求岳听得一头雾水:“救你的有没有说是谁?”
齐松义摇头:“当时我中枪落水,后面的人似乎不想过多插手,但也不愿看我横死河上,搭救之后就驾船走了。
仍说他主人和少爷您有些交情,叫我以后不要再管闲事。”
他沉默片刻:“我想必是因为尾舱中藏着的那个共|党非同寻常,我一路没有靠岸,旁人就误认为他还在我船上,因此连船带人一起杀掉。”
想了又想:“所以搭救的这条船也是来历不小,必定能震慑杀人的汽艇。”
“……”
金总也是这么想,能让国民党大张旗鼓地搜查商船,可见这个“匪首”
也许是建国后某位有名有姓的大人物!
他在险境之中不慌不乱,也是有勇有谋,想必在姚斌船上已经成功脱逃,且不管这人是谁——
救人的如果是王亚樵,执行暗杀任务的又是谁,是日本人,还是国民党呢?
王亚樵的手下已经在郑州出面替齐松义说话,可是这条刺杀的汽艇居然连王爸爸的面子也不卖!
最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们那么肯定,共|产|党就在金家的船上呢?!
齐松义和求岳对望良久,都觉心中战栗,求岳觉得这仿佛是一场伪装者的大戏,而自己和齐叔叔,只是这场戏里的群众演员。
他们每一个人都只是灯前的木偶,有无数股黑暗中不见面孔的势力,提着一根又一根的线,互相角力,把他们在生死的急流里拉过来、又拉过去。
那背后也许就是决定这个国家命运走向的、对外与对内,两党之间的死决。
齐松义默然许久,柔声道:“过去我觉得少爷病后性情顽劣,结交江湖中人,对您多有不敬。
这一次如果不是少爷的人情庇佑,只怕我已经给金家惹上大祸。”
言罢就在床上叩头:“我向少爷谢罪。”
金总慌忙拉住他:“齐叔叔,你这么说话就太他妈见外了。
这次应该是我谢谢你,要不是你去押船,我们的五万块就真的打水漂了。”
齐松义还想说什么,金总看他面色摇摇欲坠,把他架起来,周裕已在外面等了半天,几个人一起搀起齐管家。
“别睡这里了,你去我房间休养。”
“这如何使得?”
“我说使得就使得。”
金总指挥周叔他们:“露生这几个月不回来,我住他屋里,行了别废话了,家里现在缺人手,你赶紧养好了,我还有工作交给你。”
蒋光头又开始大张旗鼓地剿共,这让金求岳感到不安,他不希望自己付出的义款变成绞杀共|产|党的军备,但他现在的处境并不容他暴露出所谓的“赤化倾向”
。
这一次风波是逃过去了,可是以后怎么办呢?这个世界的世界线并没有因为多了个爽文男主而发生变动,两党仍然针锋相对,咄咄逼人的是蒋光头。
想到自己支持的张将军、蒋将军,现在有可能正在跟以后的领导人们打得头破血流,金总真是头都大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的将军们啊!
可不可以不要打架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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