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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柱没有上漆,所以并不存在斑驳。
微微开裂的柱隙间藏一蒿低矮的枯草,也不知悄然渡过了多少岁月。
如果不是她席地坐在青砖上,有了这样的视角,想来,它永不会被人发现。
收回视线,常安赤着的一双脚往前挪了挪。
脚趾因此浸泡在低浅的水洼里,却浑然不在意,任清凉体会蔓延。
老嬷嬷远远站着,没有近前。
她依稀记起,几年前,也曾有一位女孩被关在这里过。
但那位于她主子的意义,应该是和这位不同的。
不然现在这个女孩整整一天两夜不进食,他不会不闻不问。
跫跫脚步声近到不能再近时,有几个穿着蓝衫的男人鱼贯进入。
而最后进来的两人,将一架低矮长案就摆在了院中。
随即其他三名男人,分别将自己手中端着的食物摆上去,同时相应地报出菜名。
分别是汤绽梅,梅花饼,冰渍梅花,只有三道,看起来清淡,却绝不寻常。
其中一名年纪最长的蓝衫人,在和老嬷嬷交换了下神色后,带着其他几人退出去。
当大门再次阖上时,老嬷嬷近前来劝常安:“姑娘,好歹吃一点吧。”
顿了顿,放轻了些声音提醒:“这次的食物和之前的,是不同人准备的。”
常安抬起些下颌,抿着苍白的唇,目光摇曳地看向老嬷嬷。
后者明白她这无声询问的涵义,和善的对她点了点头。
两道甜品,一道主食。
她吃得一片清凉,齿颊生香。
身体也因此到能量,得以重新感知夏日的溽热。
“他知道我在这里?”
放下勺子后她问,当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问:“那您,也是他的人吗?”
嬷嬷没有回答。
是“不是”
还是要连她都要隐瞒,常安不得要领,但放弃了追问。
.
下午有人送衣服来。
她最先看到的是件茉白底色、百蝶穿花的无袖旗袍,领口和袖口滚了青色的边。
她在里间换上后,有一直在旁照顾的女孩子,帮她将颈下斜开一溜盘扣系上。
旗袍的白色将常安的脸色映得更加莹白透亮。
胸、腰、腹的曲线无一处不合贴,但站在穿衣镜前自视时,还是觉得有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常小姐,您长得高挑,眉眼也有些西化。
要不试试那件西式的礼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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