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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次能回来,他也不知道是他的能力多一点,还是他的运气多一点,他想来,还是运气多一点。
如果老药王没醒来,他大概,也是圣上狂兴之下的断头人。
他要是死了,这侯府又能靠谁?
宣仲安看着他的母亲,他知道,侯府要逃命的时候,主持大局的那个人,不会是他的母亲。
“父亲,我先带洵林走了。”
洵林昨夜被父亲带到了听轩堂这边,宣仲安来此,也是要接走他的。
他打算过阵子,把洵林送到姜家学堂那边跟他表侄们一块就读。
现在他归德侯府一门在京城的底子太单薄了,洵林先还是跟着姜家的表侄们呆一段时日罢。
“洵林,要回吗?”
宣仲安看向此时正襟危坐在父亲身边的弟弟道。
“嗯,要回。”
洵林点头,下了地。
兄长的手朝他握来时,他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后紧紧地握了过去,抬头与他道:“父亲说兄长大战归来,需要休息……”
“休息好了,回罢。”
“嗯。”
洵林随他去了。
他们兄弟走后,宣姜氏默默地掉着眼泪,宣宏道看着她,苦笑着叹了口气道:“你都看到了罢,这次我们侯府算是又一次死里逃生,又一次,还有没有下一次,就不知道了……”
“我,我……”
宣姜氏茫然地看着他,“侯爷,我真的不知道她们不是好人,我不知道啊,做人怎么这么难呢?”
她明明没有丝毫害人之心啊,当年的阿芙为什么要跑来害她?
**
宣仲安只在家睡了一天,第二日,半夜就出了门。
他出门之前抱了一会望康,把孩儿放到母亲身边时,他仔细地摸着她的脸道:“等忙过这阵,我再好好陪陪你们。”
许双婉抓了抓他的手,握到手里拉下来,双手捧着暖了一下,朝他点了点头。
“睡罢。”
宣仲安给她盖上被子就去了。
许双婉垂眼看着睡在身边的孩儿,良久,她悄然地叹了口气。
她丈夫的手,冰得她的心都碎了。
接连过了几天,外面的人才听说左相已经死了,刑部贴出左相的累累罪行后,很多人还不敢置信。
不过在听说左相家里的银票多的都发霉后了,百姓们群情激奋,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有人甚至夜行相府打砸出气,不过闹得最欢的,是那群想从左相家里扒些银子,最好是从里面偷个小妾回来的泼皮无赖。
姜家的夫人们在得知长公子当晚会回来后,就回了姜家,侯府这厢由许双婉作主,暂且闭门谢客了起来。
她这次谢客,是因为左相之事牵涉太广,来上门求情的人太多了。
风水轮流转,此前侯府势弱,连拒客都不敢,现在关起门来谢客,敢说侯府没有待客之道的人没有了,众多人焦虑地打听着进去侯府内府的门道,甚至这关系,走到了姜家那边。
姜大夫人的娘家,沈家因此就找到了姜大夫人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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