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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很安静。
天光尚未落幕,仍是下午的光景。
凌厉潜到江边,所有替换衣物都浸湿了,便只好脱下衣裳,躺在无人的江堤伸开四肢,闭目享受这秋日里淡淡的阳光。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似是忽然被一种冰冷的气息刺醒。
他陡地睁开眼睛,一滴极细的雨水正落在他脸颊上。
下雨了么?他坐起来,将实未干透的衣裳不得已又穿在身上,右手拎起包袱,左手拎起剑——
便在手指触到剑的一瞬间他感到那种冰冷的气息加重了,虽然随即隐没,但他还是猛地转过了身来。
出来吧。
他说。
江岸上,一望无际的砂石平地,只有靠水处一块石头,可容人躲藏身躯。
石后之人果然冷笑了一声,站起身走了出来。
凌厉果然是凌厉。
那人一双眼睛鹰一般盯着他。
只凭一人之力,就叫江陵、白水两帮几乎全军覆没。
凌厉只见他一身黑色紧身装束,脸上亦用黑布蒙得只剩下两个眼睛,只是襟上有三道一指宽的黄色线条,心中微微一动,想起些什么来,却也只盯着他,不发一言。
那人再不说话,突然双目中精光大盛,双手齐动,右手拔出左手中短刀,向凌厉胸口疾刺而至。
凌厉出剑亦极快,以攻代守,这一剑直接削向对手咽喉。
只闻“嚓”
一声轻响,刀剑相交,对面那把铮光发亮的短刀立时断为两截。
虽然所谓“某朝宝剑”
之类的传言有点莫名,但剑刃锋利实在丝毫不假。
那人冷哼了一声,右手一挥,竟又握了一把短刀在手。
两人再换一招,那人手中短刀又应声而断。
他再冷哼一声道,果然好剑。
凌厉听出他口气中隐含的兴奋之意,心想瞧他这样子,居然是在试我这剑。
只见那人右手再挥,竟又有一柄短刀在手,光泽鲜明,看起来已是佳品。
凌厉不欲遂他心意,一剑刺去,取他胸口。
那人动作不慢,短刀疾封疾挡,抢在凌厉剑尖刺到之前,先将刀身打中他剑尖,趁势往后退去。
凌厉只觉力未用实,换气再攻时,那人左手一扬,竟打出一把银针。
凌厉急闪,只西侧大石那里有空隙。
他旋身一纵,极轻盈地避了开去。
谁料此时耳后竟亦有风响。
凌厉大吃了一惊。
这石头并不大,方才这一个人恐怕尚且躲不严实,如何可能躲两个人?他忙低头,堪堪避过身后那一刀,回身果见石头后又现出一人来,正与方才那人一般打扮,只不过襟上是两条红线。
要两人缩身在这石头后面本亦非不可能,但是除了训练有素的杀手之外,恐怕难有别人了吧?
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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