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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大亮。
天色大亮的时候邱广寒终于醒了过来,胸口仍有些许隐隐作痛,甚至连头都有点隐隐作痛。
她躺在一个陈设简易、光线昏暗的房间的地铺上,睁眼即见仅一帘之隔的是一个明亮许多的房间。
帘子不长,挂下来只遮得了一半,从她的角度能很清楚地看见那房间有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似在说话。
只先听见一女子声音道,……实在是迫不得已……
话说了一半,邱广寒仿佛看见有影子一动,然后说话声就止住了。
她心里有些奇怪,但也听出这女子正是带走自己的那黑衣人,心中顿时紧张,正悄悄咬住嘴唇时只听一沉厚的男子声音透了进来。
你醒了?
邱广寒一时竟未反应过来他原是在与自己说话,直到视线一亮,外间本来背对她坐着的这人已伸手略微地掀起了帘子。
她不自觉地抬起视线,一双眼睛立时撞上那人居高临下斜射过来的目光。
不过半刹,邱广寒还来不及感到害怕,或别的什么,帘子又垂了下去。
醒了也不吭声?男子的声音重新隔在了外面。
你……你是谁?邱广寒惊恐地坐起来。
她惊恐并不是胆小,而是太过讶异。
要知道她是一个时时刻刻声息内敛之人,平日里走路不到数步之内,就算习武之人也无半分察觉,身为金牌杀手的凌厉与身为中原第一刀的邵宣也亦不例外。
此刻她不过睁开眼睛,并未动得一动,如何这帘外之人竟已知晓她醒了?
男子哼了一声,并不回答她,只向前面那女子道,带她出来。
女子答应了。
邱广寒只见帘子一动,女子已走了进来。
她连忙往榻里一挪,道,你们干什么!
邱姑娘不必紧张。
女子道。
我家主人绝无半分恶意——你先前的伤是否无恙了?
邱广寒一边下意识地捂了捂胸口,一边盯着那女子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姓邱?你认得我?
女子道,这个我们自然早已……
少废话。
话说到一半,突然被外间那男子颇具威胁的口气打断。
女子连忙改口,垂手道,邱姑娘还请出来见见我家主人吧。
邱广寒不明所以,但听那男子似乎颇是不好惹,只得站起,抚抚身上有点皱起的衣裙,惴惴不安地跟着她走出去。
此番走到那男子正面,邱广寒总算抬头,想将他看个清楚,谁料这一回目光一碰,她竟打了个颤,只觉他一双眼睛灼热逼人,直是令人不敢正视。
邱广寒总算是无所顾忌之人,竭力聚敛起勇气与他对视了良久,眼神终于还是游移起来了。
男子看上去约有二十*,虽然坐着,也可看出身材甚为高大。
除开一双明亮锐利的眼睛之外,他眉宇之间,以至浑身上下,尽皆不自觉地透露出一股说不出的霸道之气。
如此慑人的感觉邱广寒从未在任何人身上看到过。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不过她随即注意到男子脸上的神色不显著地柔和了片刻,似乎是微微笑了笑。
你笑什么。
她把眼神又游回去,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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