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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氏摇了摇头,别人不知道,但是老太爷端木宪却知道其中的内情,这件事是真有其事,但被宣国公拒绝了,说是楚家女不入宫门。
所以,贺氏才想为长孙端木珩聘了楚青辞,一来可以让他们端木家从新贵一跃为世家,二来,有了楚家的助力,那么大皇子也就如虎添翼,区区一个闻弼又算得了什么!
“哎,”
贺氏幽幽地叹了口气,感慨道,“楚家这一辈再无嫡长女了……”
说话间,贺氏淡淡地瞥了小贺氏一眼,只觉得这个儿媳的眼界还是浅薄了一些。
而小贺氏正好想到了什么,半垂眼帘,没看到贺氏不满的眼神。
小贺氏沉吟一下,又道:“母亲,刚才我回府的路上看到安平长公主府的封炎回京了。”
“哦?”
贺氏应了一声,虽然只是稍微掀了掀眼皮,但是小贺氏已经明白这是婆母在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小贺氏就把刚才偶遇封炎在街上纵马飞驰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最后略带不屑地撇了撇嘴道:“母亲,皇上仁慈,不计前嫌,让他去军中历练……”
她摇头又叹气地说道,“可惜啊!
他就是一个不堪扶的阿斗,我看这辈子也不过是一个败家的纨绔了!”
安平长公主可不是仁宗帝和伪帝时尊贵荣耀的长公主了,如今安平长公主不得圣宠,公主府也不过是徒有些富贵,毫无实权。
母以子贵,若是封炎有出息,没准安平长公主还有出头的机会,现在看来,怕是彻底败落了!
贺氏转动着手里的佛珠,表情淡淡,又随意地与小贺氏说了几句后,就把她给打发了。
小贺氏从永禧堂出来后,就急匆匆地去了端木绮的轻芷院。
轻芷院位于永禧堂的东南方,也不过是步行半盏茶的距离,一进院子,就能闻到白玉兰的清香扑鼻而来。
庭院里,金色的阳光明媚却不灼人,温柔地洒在那飞檐翘角上、精心修剪的花木上、大树下的秋千上,几个丫鬟婆子正在院子里勤快地做着洒扫,墙角的杜鹃、枝头的白玉兰开得如火如荼,微风一吹,就有无数花瓣如花雨般落下……
自打昨日上午在永禧堂众目睽睽之下丢了脸后,端木绮就一直躲在闺房里足不出户。
小贺氏一进院子,端木绮的乳娘就上来行礼,愁眉苦脸地禀道:“二夫人,二姑娘今儿个还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肯见,到现在都没有用膳……”
从昨日早上请安回来到现在,端木绮已经快两天一夜没用膳,也没出门了,小贺氏的心简直生生地痛。
她加快脚步走到那紧闭的槅扇门前,一边叩着门,一边担忧地唤道:“绮姐儿,是娘,你快开门啊!”
四周静了一瞬,跟着屋子里就响起了端木绮羞愤欲绝的声音,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娘,您别管我了!”
“您让我自生自灭吧!”
“我……我以后再也不出门了!”
“……”
端木绮的每一句都像针一样刺得小贺氏心疼不已。
她的女儿自小如珠如宝般养大,还从未受过这样的苦!
小贺氏不禁想到女儿在杨合庄落水的事,想到昨日女儿在永禧堂与端木绯比试算学的事,说来说去,一切的源头都是端木绯这个贱丫头!
小贺氏狠狠地磨着后槽牙,心中暗恨:反正她们姊妹俩也进过宫了,以后也没什么好担心了!
一对孤女而已,又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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